“为什么不多干一些,让后面来的人可以轻松一点。”
戈尔温情绪激动,眼睛里全是不理解:“可你们就要死了,只剩下一个墓碑,没有人会记住你们,也不会有人在意这条路上究竟走丢了多少人!”
江鹤留下的录像盘以及威裴风烛残年的身体,它们无时无刻都在叮嘱着戈尔温。
有人要离开了。
江鹤在结尾处和他说新时代见。
可他找了七年,连那所谓的新时代在哪都不知道。
艾梅明明拜托过他,请求他救救江鹤……
沉重的遗嘱,不见踪影的证据,像是仓促诞生又匆匆谢幕。
“我的上帝啊,你说的这么直白干什么。”威裴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我知道,我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我不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威裴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
以前有个很腼腆的孩子,母亲生下他不久后就去世了,他的父亲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忽视他。
直到他考上了远近闻名的大学,在里面教书的父亲才对他重视起来,他理所应当地加入了父亲的课题小组,并成为组里的组长。
在当时,就出现了类似于歌达赞那样,设计师绝对的统治力,时代不允许存在与他们相悖的理念,更可笑的是,他们逐渐衍生出信徒,大肆宣扬着所谓充满神性的创作。
时间仿佛又退回到蔓延着黑死病的旧世纪。
严格的等级制度,使富有才气的年轻设计师必须为他们让道。
学校里毕业的学生,经过他们的打磨,变成工厂里批量生产的木芥子人偶。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设计界的知名学府,父亲在校长的资助下成立了一个新的课题小组,课题的内容对外绝对保密,它像是温室里孕育的嫩芽,成员们精心照料着。
直到两年后,课题有了突破性进展,它打破了当时理念的束缚,想要向着与众不同的方向去探索。
就在父亲想要将成果公之于众时,儿子却拦住了他,说想要由自己来发表,那位父亲便同意了。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激进的拥护者们搞砸了发表现场,成员们身上都带着血痕和淤青,勉强将成果保护了下来。
就在父亲以为一切平息的时候,却突然传来儿子的噩耗。
麻绳上摇晃着僵硬的肢体,彻底击碎了父亲的幻想。
原来儿子在成果发表的前一个月,就陆续收到了威胁信。
鲜血淋漓的信纸上写着。
时代的背叛者,该下地狱的异教徒。
恐怖包裹蜂拥而至——开膛破肚的小猫,福尔马林里浸泡着的眼球。
于是儿子决定,由自己来发表这篇成果。
他将那些威胁信收集起来,在留下的纸条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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