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温最近变得很奇怪。
从西班牙回来起,他就不眠不休地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甚至有时候镜子叫他吃饭,半天都没动静。
桌上杂乱的堆着小山似的书籍,镜子很想搞清楚他究竟在干什么,但碍于书上的很多字他不认识,只能作罢。
戈尔温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像是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但他还是说:“你先睡吧,我再等一会儿。”
说完,他就又埋头进了那堆书籍里。
直到窗外的天微微泛白,书房的门才再次打开。
镜子脚步轻缓的来到戈尔温身边。
他的左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右手旁还放着一把雕刻刀,两只手和周围的皮肤完全不是一个颜色,呈现出诡异的泛红,像是被放进锅里蒸煮过。
肩膀有规律地起伏——戈尔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镜子将手里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正准备悄悄离开,转身却被一把椅子绊了个踉跄。
温热的东西洒在他的脚上,镜子先是往戈尔温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后者的呼吸依旧平稳后,才低头看去。
面前的椅子上放了一个盆,盆里还装有一半冒着热气的水。
喝水为什么不用杯子?
镜子站在原地歪了歪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戈尔温到中午还没醒,镜子怕他饿着,于是煎了块三文鱼。
前不久,戈尔温突然有兴致教他做饭,最开始学的是番茄牛肉汤,但镜子总是把握不了牛肉的火候,害的他们吃了一个星期的“橡皮糖”。
教学的内容换了又换,天知道他为了学煎三文鱼花了多大的功夫。
镜子从冰箱里取出一块鱼肉,将橄榄油均匀的抹在上面,鱼肉下锅时带着水分,镜子被“滋啦”的油锅吓得躲远。
完蛋,又忘记拿餐巾吸水了。
鱼肉在油锅里蹦跶,一只手突然从他手里拿过铲子。
“又忘记了?”
戈尔温声音带着沙哑,握着锅柄将肉翻了个面,他用眼神示意,镜子则从橱窗里拿出来两个盘子。
鱼肉被工整的分成两份,戈尔温又在水龙头上接了一杯水,仰起头一饮而尽。
镜子望着落在他喉咙上的水珠,又看了看椅子上的盆。
怎么回事?盆里的水这么快都被喝完了吗?
“愣着干嘛?”戈尔温见他堵在厨房门口,于是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吃饭了。”
所幸救治的及时,鱼肉并没有被煎糊。
戈尔温咀嚼着三文鱼,手指还翻看着手机的消息。
“先生。”镜子准备和他谈一谈:“您准备卖掉所有的设计吗?”
“也不全是。”戈尔温的视线落在房间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件未完成的作品,它在那里待了很久,久到镜子都以为是戈尔温的失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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