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透过阳台望着楼下的戈尔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陪戈尔温弹吉他了,只知道先生让他在人多的时候避免出门。
刚开始镜子还不乐意,直到戈尔温表示,一定会待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镜子才勉为其难同意。
在一个春天,宓兰迪迎来了接她的同伴,临走前科考队的队员给戈尔温看了冰岛火山的照片,后者立刻将下一站的目的地改为冰岛。
在挪威的第四年,戈尔温才重新开上自己的小皮卡,后来他回忆起这次环球旅行,在挪威的时间是最长的。
进入冰岛边界时还没有感觉,越往雷克雅未克走,越觉得寒冷。
戈尔温在附近的驿站买了两套冬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后才继续旅程。
他们住在雷克雅未克的一家民宿里,第二天清晨就可以坐游艇出海观鲸。
不出意外的是镜子再次晕船,但这次他似乎适应了,脸色没有上次绿的吓人。
两人精疲力尽的回到旅店,蜷缩在床上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他们并没有在雷克雅未克待很久,过了几天就开车辗转到塞尔福斯。
这里有远近闻名的黑沙滩,天空几乎没有海鸟,孤独的海水反复撞向岩石,海面上的碎冰茬叮咚作响,像是液体的骨骼风铃。
戈尔温蹲下捏了一把沙土,装进了背包的玻璃瓶里。
在去法格拉达尔火山的路途中不能驾车,他们在凌晨的两点多出发,却意外看到了极光。
先是天空中出现一条绿色的细线,随后是缥缈的烟雾,逐渐活跃跳动,类似于游戏里被开启的传送阵,挨近结束的位置像是燃烧的内焰,呈现出令人惊叹的蓝青色。
“快跑!”
领队大喊一声,所有人才像如梦初醒般动了起来。
戈尔温第一次追极光,队伍里的人也没有专业设备,直到极光出现在湖面上,所有人才在岸边停下脚步。
戈尔温喘着气,愈发失修的身体让他承受不了剧烈的运动,镜子在旁边扶着他,轻拍他的后背。
“扑通!”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飞了出去,直直扎进湖中,他在水里迈开步子,直到水面达到腰间,才停了下来。
“疯了吧?”队伍里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这么冷的天朝水里跑。”
刚才还和蔼的领队突然严厉起来:“不懂就不要随便诋毁别人,冰岛是自由的地方,无数旅行家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一面极光。”
队伍里瞬间鸦雀无声。
领队似乎和那个人认识,离岸不远时还跑过去拉他。
两人没有交谈,离得太远,戈尔温只能朦胧的看见领队挥舞双手,比划着什么,然后那人才朝他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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