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跟肖华认识许多年,还是通过她那时的男朋友认识的,那时他还在公司上班,打过几次照面,就觉得这人思维极其敏锐,做事手腕强,这种人不可能长期给别人打工的。她当时便存了结交的心思,早已跟当时的男朋友分手,而跟他一直是朋友。
张沁后来自己开始做生意,偶尔遇上问题,会跟他通个电话。很久不见肖华,一时挺感慨,“这些年,原本我们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慢慢起来了。曾经我觉得遥不可及的人物,结局并没有那么好。有些落魄了,有些都进去了。”
“人很难约束自己的贪欲,把不断增长当成理所当然。”
他总是如此冷静。即使是他公司上市,她打电话庆贺时,他语气中都没有多少得意,只说前期做了很多准备,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上市不过是从资本市场筹钱支持公司走下去而已。
都是商人,他能理性到始终抛开个人情绪、对抗着人性弱点做抉择,她觉得他这个人骨子里是漠然的,“春风得意时,谁能不把不断增长看成必然?”
“总要有边界和约束。”
张沁想起一个旧友,上个月进去了,就算自己尚处于上升期,可物伤其类,内心怎么会没有触动,她问了他,“这个世道,如何得一个善终?”
肖华沉默半晌,“以小事大,存敬畏之意;以大待小,有悲悯之心。缺一,难得周全;双缺,无善终。”
“的确,缺一不可。”
张沁抬头看了他,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一只手放在桌上握着茶杯。指甲干净,手腕间无任何饰品,他不爱玩表。没有任何外物的包装,他坐下时散发出的气场,与那股极为沉稳的气息,就能感受到这人能在这张牌桌上玩很久。
张沁见过许多从一无所有到发达的,有相当一部分,发达之后瞬间松掉了所有束缚,甚至是变本加厉地将从前被刻意压制的部分补回来。玩女人,赌博,炒币......什么刺激玩什么。
而肖华像是没变过,在个人生活上,他就没什么奢侈的爱好,除了有些豪车,不过他就是这个行业的,买车都像是工作的一部分。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爱花钱,再多的奢侈品,跟投资工厂比起来,只算是毛毛雨。公司上市后一年多,他就投了十几个亿去搭建生产基地。
张沁有时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始终能清醒地约束自己的欲望。但看着一直如此的他,同为生意人,倒是会被感染了几分笃定:坚持做对的事。
也不愿一顿饭尽谈生意,张沁调侃了他,“都没看到你有女人,是不是你太抠了?”
肖华喝了口茶,“有可能。”
“那你得大方点,那么多钱你也花不掉。多给女人花点,还能促进社会消费呢。大家都不愿意花钱,经济怎么会好?花钱得从咱有钱人开始。”张沁说着自己乐了,“话说,我觉得你这人可能要求太高了。”
“我要求不高。”
“什么要求?”
肖华想了想,“聊得来就行。”
张沁内心无语,这一个要求,就隐含了太多条件,比单纯找个大美女难度大多了。想起刚刚在外边他跟人打招呼,“你也不能上来就要求这么高啊,一会要不要帮人把帐给结了?”
肖华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刚想问就反应了过来,是说刚刚遇到的孟思远。想起孟思远,他就会不由得想起那个背影。
“我没疯。”
张沁挑眉,“怎么了?”
“公司员工。”
听到这个回答,张沁没再开玩笑。他能记住的公司员工,层级应该不低。老板不会希望看到重要位置的员工产生办公室恋情,而他,自己更不会干这种事。
家中有小孩,晚上没办法在外面呆很晚。不过是八点多,就结束了晚餐。结账时孟思远没有让妈妈看到账单,不然又要念。打了辆车送走妈妈后,自己在街上游荡,没有赶着回家。
在该有的礼节、让对方感到舒适的交流上,她都算做得到位。除了当听到妈妈讲另一个女儿时,她很不想听,但情商尚且还在线,足以让她应付过去。
作为曾经的独生女,她可能就是自私的,有些东西不能分享,也学不会分享。
这样的局面带来的好处是,她拥有了很多自由,几乎没有人管她。妈妈不是没有催过她结婚,有一次她内心很不耐烦,十分认真地问了妈妈:那你能给我多少嫁妆?
说到钱,心中就不免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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