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紧身背心锢住精壮的倒三角上身,沙滩短裤下是修长有力的双腿。穿搭似乎和这种高档写字楼格格不入,他正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混进去,谢锐居然好巧不巧出来了。
不只他一个。
旁边还跟了个陌生女人。
浅咖色卷发,穿着干脆利落的职业装,挽着一只爱马仕黑房子。
张津望从没见过谢锐把女人带在身边,还不等他反应,就已经扑到双开门保安身后躲了起来。
两个保安锐利的目光穿透墨镜,扭脸死死盯着张津望,就连前台小姐都狐疑地探头,只有男女主还跟瞎了一样熟视无睹。
“如果你早点跟我说你要来,我肯定定个像样的餐厅。陈琳,我下午不巧还有个洽谈会,只能就近吃个简餐了。”
谢锐没什么表情,但眼神语调竟然可以称之为温柔,眼角和嘴角的痣仿佛都淡了很多。
“我们的关系还需要这么拘束?”陈琳朗声笑着说,“主要是想看看你在国内过得怎么样,顺便把你拜托的东西带给你。正好我最近在生酮期,吃牛排就不错。”
说罢,两人并肩走远了。
郎貌女貌,背影极为登对。
盼着的男女主着不就来了?谢锐超过三句话没有怼人,和她肯定关系不一般。
张津望想跟上去,又后知后觉,跟踪这事不好像地道,哪怕对方是谢锐。纠结良久,他还是决定算了。
直到陈琳远远飘过来一句,“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能告诉我你都在美国定居,为什么突然回国吗?”
张津望瞬间折返。
开玩笑的,谢锐不配有隐私。
当年张津望和谢锐吵架,谢锐在情人节那天,跟踪了张津望整整一天。他带女朋友到哪个宾馆,谢锐就提前把空余的房间全定了,害得张津望铩羽而归。
这仇今日不报更待何时。
谢锐说:“没什么理由。”
“钻石商应该炒作你的嘴,这才是人类有史以来发现最硬的东西。”陈琳默默看了他一会,“本来一直好好的,但你中途回了趟老家后,突然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我想知道,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锐想了想:“你可以理解为醉酒,脑子不清醒。”
“你在美国处理后事花了一个月,你别告诉我你就没醒酒过。”陈琳不信,“如实招来,你肯定有相好了!”
“没有。”
“你指定有。”
谢锐无奈地耸耸肩,“如果你愿意这么想,那就尽情自以为是吧,毕竟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陈琳语塞,“既然不是有相好,到底为什么?”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进了一间街角的西餐厅。花园里种满了月季,静谧惬意。
张津望急于知道谢锐的回答,也闪身跟了进去。
谢锐帮陈琳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不急不忙回答道:“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有了退路。”
当年谢锐做空莱纳科技失败,盲目加了太多杠杆。导致强制平仓后负债累累,净亏损370万美元,不得不低头恳求父母替自己还上巨额债务。
他也从人人交口称赞的精英,摇身一变成为彻底的失败者,甚至动摇了自己企业继承人的身份。
就像家族中某位纨绔说得那样:“你可真是个赔钱货谢锐,我得拼命败多少年,才能败光你欠的钱。”
他那时一无所有、自我怀疑,却也有人咧开嘴,满身酒气地对他笑着说:“这有什么,又不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如果累了就回来,我最近打算拿积蓄在农村买个小院,到时给你腾间屋,咱俩做最肥的米虫,怎么样?兄弟,混好了去找别人,好好闯;如果你落魄了,还可以来找我,我不嫌你。”
谢锐醉得不比对方轻,他迷迷糊糊看着对方,眼中有光波流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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