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津望没有洁癖,但窄巷两侧的污水还是让他频频避让。墙壁上是堆积如山的小广告,空气中有腐臭的味道,似乎是放久的垃圾在夏天发了酵。
“大师能在这种地方?”
张津望更不信了,真有那通天的本事,不如给自己算两卦呢。
“大隐隐于市,你懂不懂。”高个儿骂道。
两人根据一张手绘地址左拐右拐,逮着个居民就问,终于来到一处门牌前。张津望挠着胳膊说:“可算到地方了,一路上咬我五六个包。”
高个儿用力敲门,敲了半天,无人应。
就在两人以为大师不在家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敲这么大声干什么?招魂呢?”
两人转过头,一个身穿T恤、短裤,脚蹬人字拖的年轻女人正在路边刷牙。她用夹子把头发乱糟糟地绾在脑后,T恤洗得都泛白。
“大师?就这?像我大学同学。”张津望小声说。
高个儿认真地问:“大专也能算大学?”
张津望认真地问:“你想死是不是?”
“你怎么又来了?”她咋舌,漱了漱口,把混着泡沫的污水随意吐在地上,“一年只能算一次,命这玩意,越算越薄。”
“你来过了?”张津望震惊。
“就是在道长的指导下,和楚悦碰上的。”高个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罢,他又面向大师:“求求你了道长,我们千里迢迢来这一趟不容易,大热的天。”
“不行就是不行,昧良心的钱咱不赚。”大师说,“不过今儿个我心情好,可以帮你朋友免费算一卦。”
她用下巴点点张津望。
“我?我不算。”
“好好好,谢谢道长。”高个儿连连道谢,然后他拽着张津望的耳朵拉下来,小声说,“你知道她心情好一次多难吗?今天不接,明天不接的。”
最后在高个儿的威逼利诱下,张津望不情不愿跟着大师进了屋。
房间不大,正中有尊神像,面容慈祥庄严,目光深邃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神像两旁,摆放着各种法器,如玉磬、铜钟等,多到眼花缭乱。
屏风后一张小桌,上面是易经八卦,还有水晶玻璃球,塔罗牌等。
“你不是道士吗?”张津望脱口而出。
“中西合璧。”大师一句话打发了他。
张津望坐下后,不死心地问:“我不算,能帮我个熟人算吗?”
“需要本人的生辰八字。”
张津望不知道谢锐的八字,只能作罢。
大师操作了好一阵八卦图,写写画画半天,又拿出签筒猛晃,让张津望抽。
折腾一番后,大师总算开口:“你最近事业进入新的开始了,坚持下去,必能有所成就。”
又来了,这帮人就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往什么东西上都能套。他最近准备开新书了,确实也不算错。
大师又说了一些他的基本情况,全是模棱两可,但也不出错的东西。算到姻缘的时候,大师似乎陷入了困惑,她转身,使劲擦擦水晶玻璃球,瞪着眼睛往里面看。
张津望麻了:“你不是道士吗?”
“你会关心医生给你开得西药还是中药吗?能治好不就行?”大师白了他一眼。
这他娘能一样吗?!
“哈,你的姻缘怪有意思。”大师突然轻笑几声,再次擦了擦水晶玻璃球说,“想听吗?”
“想听吗?”张津望给谢锐卖关子。
“不想听。”谢锐冷淡地说,“还有,别坐我办公桌上。”
“她说我正缘是个男的。她不知道我外号宇宙第一直男?考试我都不带直尺,因为我自己就是直尺。”张津望大声嚷嚷道。
“安静点。”谢锐皱起眉,“要不然你打开办公室冲着走廊喊?或者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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