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杆将他们埋没其中,成熟的玉米被撞得哗啦啦掉下来,霹雳乓浪重重砸在前挡风玻璃上,如同落下的冰雹。
谢锐从后视镜暂时看不到越野车了,便解开安全带对张津望大喊:“下车!汽车目标太大了!两公里外有个小镇,跑过去!”
张津望连忙翻下车,眼看着谢锐开启自动驾驶,布加迪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狂奔了十五六分钟,突然只听身后一声巨响!
“轰——”爆炸声如同巨兽咆哮,在这寂静的玉米田中轰然炸响!火光冲天,将大片的玉米都映成了橙红色。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无形的大手,将周围的玉米秆猛地推向四周,无数的玉米叶子在高温下瞬间枯萎、卷曲。
一些燃烧着的碎片被炸向空中,然后如流星般四散落下,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抛物线。滚滚浓烟冲向天际,染黑了半边天空。
“别看了!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慢镜头。
谢锐拉着他的手奔跑,永无止境地奔跑着,心脏在胸腔里玩了命似的鼓动。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身后是直插云霄的黑烟。
张津望想,太他妈刺激了。
这荒诞的一幕就像是电影,也只能是电影。他们拨开玉米的叶子,仿佛表演结束后,拨开幕布,走上台前。
鞠躬,致谢,满堂喝彩。
张津望看着谢锐脏兮兮的侧脸,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虽然他和谢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人生中每个美好的瞬间好像都有他在。
自己在漫天星空下垂钓的时候;图晃死亡的黑暗被拨开,终于看到希望的时候;逃脱追杀后重获新生的时候……
他似乎一直是我的男主角。
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能像谢锐一样,给他这种心脏冲出胸腔的感觉。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于是张津望抖了两下肩,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你疯了?笑什么?”谢锐问。
他们两个如果不下车,现在爆炸的就是他们,可谓和死神擦肩而过。
“但我们没死啊,不该笑吗?”张津望眉眼弯弯地对着谢锐说,眼眸里有树脂包裹的光,“放心吧,男主角又不会死!”
他笑得如此恣意畅快,就好像阳光穿透云层。强风撩拨着他的衣领,鼓起他的衬衫,仿佛下一秒就会飞起来。
谢锐愣愣地看着张津望,在生死关头会笑的呆瓜,全世界都难能找到第二个。但不知道为什么,谢锐就只是这么看着他,心中的郁结忽然一扫而光,心脏有力地泵出鲜活的血液,直达身体每一个角落。
他现在想吻张津望,立刻,马上。
他觉得自己也疯了。
恍惚间,小镇的全貌展现在面前,两人彻底安全了。
踏出玉米地的那一刹那,谢锐向着张津望上前两步,真的捧住他的脑袋,将他扑倒在地,吻住了他。
一吻终了,他支起身子,撑在张津望上方,后知后觉地问:“我,可以亲你吗?”
这不已经亲了?
不过,就像电影里做爱和事后烟是标配,死里逃生和接吻大概也是标配。
是吧?是这样吧?
空气里融进了玉米的甜味,张津望仿佛是摄入太多糖分而头晕目眩,丧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他居然揽住谢锐的后脑勺,猛地拉过来,主动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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