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江思穿着红裙,脖子微红,吊着珍珠项链,整个人很优雅得体。
邓永廉放下刀叉,问:“你为什么不带她回家吃饭。”
“她工作完累了,休息好过来吃饭。”
邓永廉点头,一副有为中年男人的从容口吻,“那就下次。”他想到要事,蹙眉,劝道:“最好还是别调酒了,老老实实在HKEX做,你以前从intern做到上市部,应该珍惜机会好好做,做到部门主管的位置。”
“我长这么大,你还要管?”邓仕朗冷笑。
江思不想他们父子总是吵架,温和一句:“好了,难得一起吃顿饭。仕朗有主见,可以处理得好的。”
“容易分心。”邓永廉用帕子擦嘴边,说:“像他高中一样,拍个拖也是说玩玩。去调酒还是一样的玩玩,就怕最后不止分心了,根本上脑到不顾一切。你不要跟我说日后辞掉证券交易的工作,就去干调酒。”
“以前的事情就别搬出来讲。”邓仕朗努力镇静。
“Hayden,”邓永廉郑重地说:“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男人,别让Gigi看不起你。”
江思做个stop的手部动作,突然严厉地阻止他们对峙:“别说太过了,都给我吃饭。”
三人缓和凝重气氛,又能勉强谈笑。邓仕朗就是从餐桌跟父亲学会不给自己找气受,并非妥协,而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宰相肚里能行船,这样才果断洒脱。
跌宕起伏的烛光晚餐结束,邓仕朗抱了抱江思,穿衣下楼。他喝不少红酒,还是不开车为妙,有时会坐双层巴士,露天的更好,不论白天黑夜都能吹半岛的风。
恒丰就插在庙街和尖沙咀的中间,以至于姚伶往尖沙咀的方向走,正好遇到去巴士站的邓仕朗。
姚伶假装看不见,他看了只是笑,相见不如不见,干脆也不打招呼,站在巴士站打电话。她还是看见了,看到他举起手机的样子。车辆的灯丝撞他手表,他单手插口袋,跟话筒对面的人说话。
邓仕朗同陈礼儿说完,瞥见姚伶有些累,下意识想起她容易腿软,还是挂了电话走到她面前,问:“去哪。”
姚伶停下来,避不开,那就答:“尖沙咀。”
“这里过去起码走十五分钟。”
她正是在找巴士站,说:“我坐巴士。”
“两个站。”
车来了,邓仕朗抬抬下巴,“上,一辆车。”
姚伶没反应过来,他以为她累得走不动,直接拉着她手上去,掌心裹向她的手腕,传来体温。这一瞬间,俩人身体有明显异样,却都假装不在意。他一上去就松开她,刷八达通,又给她付cash。
香港不愧是人流旺盛之地,八点半的巴士被晚高峰吞没,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姚伶被挤得只能靠向邓仕朗,她感觉他的呼吸在自己头顶,眼前是他的胸膛,衣服材质很好。
“这么累,昨晚没睡好?”邓仕朗想到她看陈礼儿的ig story。
双层巴士大拐弯,离心力强悍,外人看有倾斜的趋势,车厢里亦是东倒西歪。姚伶被迫急忙搂着邓仕朗的脖子,而他立刻环着她腰,生怕她摔了。她的腰还是很细,身材越来越高挑。今天没有穿皮衣也没有涂口红,巴士歪一歪,她随便挽的头发松散一些,落了几根在耳边,很素,又特别松弛。
“谢谢。”姚伶意识到太亲密,双手退下来,很客气,“很累,没睡够,不好意思。”
“看我女朋友的ig story没睡好。”邓仕朗揶揄。
姚伶抬起头,发丝轻掠他下颚,脸不红心不跳地佯装:“是啊。”
她明显看到他一愣,轻笑,“你现在去找她吗?”
邓仕朗嗯一声,“陪她。”
“那我们应该保持距离。”姚伶原本累得无趣,现在还想捉弄他,“你要庆幸我今天没有喷香水,不然你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邓仕朗再弯腰都能亲到她,他无所谓地说:“我妈也喷,你的算什么?”
两个站很快到,姚伶不笑也不反驳,她说一声再见,挤过人群下车。他从车窗看见她一把将发绳摘下,松开头发的模样。车开走,香港的街景从未那么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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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EX:香港交易所。
Graduate scheme:校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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