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去死贱人去死贱人去死贱人去死贱人去死!!”
*
别墅的灯光一夜未歇。
便是到了凌晨将破晓的时候,还能隐隐听到楼上传出的隐隐的尖叫。
寡居男主人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
有仆人进去送食物,看到男主人被白色束缚带绑在床头,疯疯癫癫的,一头长发披散,像是深夜坟头出没的鬼魂。
当然,便是亲眼所见,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一直到清晨的阳光出来,两侧脸颊微微凹陷进去的长发男人才慢慢抬起头颅,褪去猩红的眼眸透着淡淡的粉,让人轻易联想到被冲淡的血水。
经历了一整夜歇斯底里的男人此时安静无比,阳光照在他惨白的皮肤上,整个人像是下一秒就要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他仰头感受阳光,声音轻飘飘的。
“让江让过来,你们全都出去。”
没有人敢说话,白衣的私人医生连医嘱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自己再不走,连别墅的门都出不去。
江让一整夜都没睡好,他的房间因为没关窗,被雨水浸泡的完全没法落脚,这一夜,他是和其他关系不错的仆人勉强挤在一起的。
青年心里压着事,清晨早早就醒了。
昨夜的事情像是一场幻梦,江让根本不敢多想,又或者说,此刻青年最担心的其实是雇主如果恼羞成怒辞退他,他还能不能找到其他这样高薪的工作。
青年没什么太多的技能,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唯一的优点就是身材好、力气大,看着就能干,除却去工地,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但工地上其实挣得也不算多,若是拖欠工资,很可能一年半载都没有收入。
家里等不起。
江让这样想着,又听闻男主人找他去楼上谈话,心头更是紧了几分。
高大的青年垂着头走进主卧,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攀延而入,驱散了房间内森冷的阴气。
而身材瘦高的omega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后颈贴着抑制贴,正坐在窗台边布置的橘红小椅上休憩。
这套暖色的桌椅还是
江让提议布置的,落地窗边的阳光总是很好,十分适合体寒的男主人休憩养身。
“来了。”戚郁并没有抬头,他十分专注地看着花瓶中枯萎的玫瑰花,修长的指节轻轻碾碎枯枝败叶,声音平淡冷漠,与往常毫无区别。
他说:“今天没换花。”
江让下意识心里一紧,刚想说马上去换,男人已经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着急。
仅仅是一个晚上,omega好像又瘦了很多,病号服让他看上去愈发病体嶙峋。
戚郁盯着beta中指上的银色指环看了一会儿,阴淡的眸底闪过一抹晦色,好半晌才轻声道:“抱歉,昨晚吓到你了。”
这是江让第一次听到男人如此正式的道歉,青年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才知道结巴回道:“不、那只是意外,跟您没什么关系的,您一定也不想......”
“不是。”男人抬起薄白的眼皮,平静地打断青年未说出口的话:“不是意外,我确实需要一个孩子。”
年轻的beta被惊的往后退了半步,连头上的碎发都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男主人却不紧不慢、甚至微微笑了笑,低声道:“或者这样说,我需要一个孩子帮我名正言顺的接手李家。”
“昨天是我昏了头,没有和你说清楚。”
“江让,你还是可以继续考虑,你的身体情况很好,只要你能让我生下孩子,我会有重金酬谢,并且,我会找到联邦最顶级的医生,帮你治愈你父亲和未婚妻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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