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定点的消息嗡鸣声在空寂的病房突兀的响起,江让正拿着棉签为江父润唇,杭柳这会儿恰巧拎着饭盒走进病房,听到床头柜边手机的声音,下意识便要拿起来递给江让。
青年的话只说了一半:“阿让,你的手机响了......”
没等杭柳说完,江让却已经面色不安地大跨步过来,不容分说地抽走了青年手中的手机,划拉了几下后息屏了。
杭柳面上温柔的笑意僵了一瞬,半晌,他才装作不经意般的问道:“阿让,这么紧张,是谁发来的消息啊?我看这段时间都没消停过呢。”
江让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但他知道,手机上雇主的私密照片或是视频是绝对不能让阿柳看到的。
虽然beta自认坦坦荡荡,但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解释,都像是为龌龊的行为扯了一层遮羞布似的。
所以,思想保守的青年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
江让握着手机的手掌慢慢被细汗濡湿,他表情有些僵硬的对目光幽深的未婚妻如此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发的,就是那些推销的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我的号码,然后就一直骚扰.......”
有那么一瞬间,杭柳只觉得心头像是被根针扎了似的疼,其实他略略扫过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
虽然没来得及细看,但青年也看到了,那是一个极其风骚的omega发来的擦边照。
杭柳有一瞬间控制不住脸上温柔的表情,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呢喃似的道:“是吗......”
江让抿唇,脸上的躲闪神情愈发明显。
正当两人之间气氛愈发怪异的时候,一个拿着病历本的医生忽地敲敲门,走入病房道:“谁是江文的亲属?”
江让连忙站出来道:“我是他的儿子江让。”
医生点点头,扫了眼病房内还未苏醒的江父,面带怜悯地对江让道:“跟我过来一下吧。”
青年心中不安,见杭柳更是一脸担忧,安抚了两句,便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医生双手翻看病历,好半晌,取出一叠资料递给江让,语气沉重道:“病人的准确诊断结果下来了,因为病因的特殊性,我们进行了不止一次的测试对比,最后的结果很不幸。”
“您的父亲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渐冻症。”
“这种病症会导致人体肌肉无力、萎缩,逐渐出现言语不清、吞咽困难、呼吸困难,最终导致完全瘫痪,像被冻住一样。”
医生看到眼前的年轻人像是即将死去的鱼类一般,急促呼吸了几次后,声音中带着咳呛的口液,狼狈道:“这种病能治愈吗?”
医生遗憾地摇头,收拢资料:“抱歉,关于渐冻症,医学上至今没有阻止病情发展的方法,只能延缓,无法治愈。”
“而且.......”医生叹气一般道:“即便是延缓病情,费用也十分的昂贵,一般家庭是无力承担起那些费用的。”
江让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走出办公室的,青年只觉得眼前所有的路都像是变得雾蒙蒙的一片,而他,则是困在迷宫中的蝼蚁。
这只蝼蚁甚至不需要上帝摁死,自己也会被迷瘴逼入绝境。
“砰——”
不注意的身体碰撞让青年整个人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将青年漂亮的腰身稳稳扣住,顺着力道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江先生,真巧,又见面了。”
男人金丝眼镜下狭长的眉眼微弯,露出一个和善斯文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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