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确实是喜欢孩子的。
小小的一团,白白软软的,小猫儿似的,他完全继承了omega雪白的肤色,只有藕节似的小胳膊上留下一块浅麦色的胎记。
小乖是早产儿,一直住在nicu,因为对比起其他的宝宝实在过分安静柔弱,大名也没有定好,江让便先喊了小乖。
小乖长相实在可爱,一双稍显圆润下垂的眼睛完全继承了父亲江让的眼型,小乖的精力很弱,很少会闹腾,但每次只要江让来看他,那双黑乎乎的大眼睛便会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
nicu中几乎全部都是冰冷灰暗的仪器,小乖软小的身上也总会贴满各种仪器的线路,有时候因为需要扎针,身上淤青的印子便总是消退不了。
江让有时候心疼的狠了,恨不得进去替他受罪。
于是,每次只要到了允许探望的时间,青年便总也忍不住地小声喊着小乖的名字,江让不算个多么温柔的人,但只要目光触及小乖,声音便不由自主柔了几个度。
小乖显然也很喜欢这位总是蹲在他身边、贴着玻璃箱的beta,beta总会唠唠叨叨地低声说什么,有时候眼睛会红红的,有时候又会满脸温柔,消瘦的面部轮廓柔缓得不可思议。
小乖对外界很少有反应,只有江让叫他的时候,他才会有反应,那张天使般的小脸上会露出一种本能性的微笑,咯咯的细小笑声乖巧的令人心疼。
江让来得很勤,甚至对比起来,都算是忽视了刚生了孩子的omgea。
青年刚推开康复病房的木门,便听到了一道刺耳的瓷碗碎裂声。
病白的病房中,穿着白大褂的康复护工无措地站在一边,他的长相十分清秀,此时仿若被床榻上面目狰狞的omgea吓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眼见长发披散,状若疯魔的男人要将手边的玻璃瓷碗砸到无辜的护工身上,beta脸色一变,赶忙几步向前,拉着对方往旁边躲了躲。
江让眉头紧蹙,看着在床上半靠着,脸色惨白难看、不断粗.喘的omega,忍不住道:“这是怎么了?”
戚郁眼神一瞬间死死胶在青年握住护工纤白修长的手腕上,苍白的脸上甚至泛着隐隐的青意,潮湿阴翳的苔藓气息挤满整个房屋,甚至令人感觉到丝丝无法呼吸的窒意。
“江让,你给我放手。”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跟身边瑟缩的护工低低道了个歉,松开了手。
但对方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到了还是没站稳,居然一个踉跄柔柔倒在青年的怀里。
江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护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肢。
但很快,beta便感觉到一股近乎灭顶的阴戾视线钉在他的身上,身体自发地惊起一股悚然的错觉,青年头皮一炸,吓得将对方退出去几步。
江让白着脸看向床榻上的男人,果不其然,omega头顶灯光光泽过盛,以至于那半张脸都仿佛氤氲沉淀着灰蒙蒙阴湿的阴影
又去看小乖了?我那么费劲地生他下来,你也不知道来多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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