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有的则是扭曲涨红的近乎崩溃的表情。
看上去,像是一只只扭曲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江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一双有力的手腕控住了他的腰身。
低低的笑意在他的耳畔如烟圈般响起。
“别怕。”
男人微笑:“这里可是天堂。”
“富人的天堂。”
江让面前稳住心神,他的适应能力向来强,待那一阵心尖陡升的恐惧下去后,脊背处在耳畔听到一声声的“百万”“千万”“亿”后升起了一阵阵的战栗与激动,
正在这时,前方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外国人走了过来,他叽里呱啦地对着陆响说了一堆古怪的话语,江让听不懂,下意识依赖性地看向身畔的男人。
陆响微微眯眼笑了起来,他颔首,同样回应了两句。
那外国人最后将视线落在江让的身上,对着陆响又说了一句。
陆响勾唇笑了,他盯着青年看了一眼,漂亮的唇形慢慢动了动,吐出一句低而好听的语句:“Hijismijnliefhebber.”
那外国人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随后才离开。
江让有些迷茫地看了眼两人,这样的加密通话显然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毕竟他们显然提起了他。
青年张了张唇,还未问出口,陆响便勾唇,语气显出几分肆
() 的A。
刚开始他还没什么所谓,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运气特别好,第一张、第三张,连着的都是A。
眨眼间赢下一千万。
江让有些茫然,但随后,便有侍从似乎接到了什么通知,带了数个箱子的红色钞票进了包厢,粗俗地倾洒在地板上。
一瞬间,江让几乎被那密密麻麻的钞票的颜色扎得眼疼,心口仿佛有一股密密麻麻的痒意涌起。
第一轮很快开始了。
这一轮的金额是令人咋舌的一个亿。
和江让对阵的是一个本来有些吊儿郎当的青年人,但听到亿,青年的表情一瞬变得异常紧张。
即便是富一代,一个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的。
玩的太大了。
江让拿到了第一张牌,是K。
第一张是Q。青年的手已经在发颤了。
第三张牌发下来的时候,江让的额头都开始泛起细密的汗珠。
翻开的一瞬间,胸口的心跳声近乎扎耳,是一个近乎扎眼的A。
江让一瞬间近乎绷不住表情,他忍不住失态道:“同花顺!”
一个亿。
这一次,送进包厢的,是无数的、闪烁着刺眼光泽的金条。
江让有一瞬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畔杂糅发出的尖锐耳鸣。
近乎麻痹的痒意发了狠地攻击他的胸膛,青年甚至连自己被人怜爱地吻住唇尖都不曾发现。
好半晌,江让听到耳畔低而蛊惑的声音如此轻轻响起。
魔鬼说:“江江,要和我在一起吗?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它们、甚至更多,全部属于你。”
江让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被那些金灿灿的金子堵住了,青年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爆裂出无数红血丝,脸上的表情近乎贪婪地扭曲。
他再也无法强撑伪装了。
耳畔传来更多嬉笑的声音。
有人说:“江让,你就答应陆哥吧,看陆哥多舍得为你花钱。”
有人说:“是啊,这么多钱,说到底可都是你赢下的,你难道想要自愿放弃它们吗?”
不!
当然不愿意!
但是、但是........
青年红着的眸有些迷茫,他张了张唇,试图找回一一分的理智。
可男人几乎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陆响微笑,卷曲的发丝如蛇躯般蜿蜒垂在耳畔,他一字一句道:“江江,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
“这些钱我依然会给你,只是......”
男人笑得怪异:“江江,你看看窗外,你觉得,他们会让你带着这么多钱孤身离开吗?”
江让一瞬间只觉得脑海中警铃大作。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
那是一双双怎样的眼睛。
贪婪的、冒着绿光的豺狼的眼。
江让一瞬间近乎产生了一种被虎狼吞吃的真切的厮痛感。
他浑身发软、嘴唇苍白,额头的虚汗顺着姣好、腻白的脸庞慢慢往下顺滑。
“江江,想好了吗?”
压抑着兴奋癫狂的男音努力伪装温和。
“想好了,就该来吻吻你的老公了。”
江让只觉得通身陡然泄了力气,那具躯壳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美丽的白鸟拖着沉重的、贪婪的、病态的步伐,抛却了一切的心机,一步步走向那个华美的、金碧辉煌的囚笼。
江让不知道自己的脸上露出了怎样沉迷的表情,他的脑子、理智里装满了黄金、钞票,甚至容不下任何一分多余的思绪。
青年跌坐在男人修长的腿上,他抖着双臂,主动揽住那仿佛由金钱化作的男人,漂亮下垂的眸中是蛛网似的猩红欲.望。
他凑上男人漂亮的嘴唇,含咬、吮吸、沉迷。
陆响垂眼,慢慢笑了。
他沉身揽住青年的细腰,更加暴裂地、宛如咬噬一般地吞吻了回去。
今夜,他们共同堕入钱权勾勒的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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