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倏而寂静。
赵宗珩眸色寸寸加深:“来人。”
王成祥连滚带爬的进了殿内,一眼便是瞧见了那毫无仪态躺在凤榻的皇后娘娘,登时吓的一激灵连忙闭眼低头不敢直视,恭声道:“奴才在。”
“皇后醉了,弄些醒酒汤来。”赵宗珩语调平缓垂眸道:“凤梧宫宫人伺候不周,拉下去各打十大板。”
“是。”王成祥暗暗吸了口气,连忙应下。
望着皇上那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暗暗叫苦,果真是自己想多了。
任凭何等倾城绝色的美人,在皇上眼里都是木头啊!
王成祥不敢多看殿内情景,虽只余光看了一眼,却也不得不赞皇后美艳动人,原以为皇上深夜造访是奔着皇后娘娘来的,谁曾想……
凤梧宫上下宫人一个没落下,皇后凤体何等精贵,醉酒伤身就是你们这些宫人劝诫不当伺候不周,这顿板子吃的结结实实的。
皇上不会罚皇后,自然便是要罚伺候的宫人的。
前头才得了贤名的皇后娘娘,又得了诸多赏赐,宫里头各种猜想臆测四起,都觉得皇上此番行径不同往常,正琢磨着是不是后宫之中多年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未曾想今日就听闻,皇上罚了皇后宫里的宫人,那板子打了一夜一个都没落下。
“我还当皇后多有本事,也不过如此。”裕安宫内元妃与荣妃同坐席间,听着宫人言说外头的事笑的畅快又舒心。
“不过是占了老天爷的便宜,正巧下了雨,叫她得了名。”元妃摆弄着桌上的玉器眯着眼笑道:“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还不是没本事留住皇上的心。”
这么多年来宫中妃嫔们早已经想明白了,谁也别想得了皇上的宠,得了皇上的爱。
若有谁能得皇上不一样的对待,这后宫里怕是要掀起滔天巨浪了。
荣妃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多日来的憋屈像是突然直接找到了宣泄口似的,她微微眯眼笑着说道:“太后寿诞将至,你我还是好好思量该给太后备什么礼合适吧。”
元妃闻言愣了愣,有些别扭看向荣妃道:“姐姐别怪妹妹多嘴,皇上从不为太后筹办寿宴,更是从未到慈安宫贺寿。”
“太后的寿宴……有什么好准备的。”元妃说着撇了撇嘴,似乎对荣妃这样巴结太后的行径有些不屑。
“你懂什么?”荣妃沉下脸,神色冷淡盯着元妃道:“无论如何,她都是天庆国的太后,只要她一日是太后,你我就一日不能轻怠。”
“是太后又如何?”元妃皱眉道:“无权无势,更无半点用处。”
“当初满口言说立后人选是从宫妃之中择选,结果呢?”元妃轻哼两声,很是不满说道:“还不是皇上说了算,一纸诏书封了司宁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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