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黄佑树有什么事,他就喊了句“请进”。
结果房门开启,站在门口的却是管事梁妈。
纪轻舟见她手里拿着个厚信封,察觉到可能有什么要事,便调整了表情问:“怎么了梁管事?”
“少爷,纪先生。”梁管事先是点头打招呼,随后才走进门来,将那信封递向纪轻舟道:“这是夫人给您这个月的零用钱。”
“零用钱?”纪轻舟睁大了眼,着实有点惊讶。
他若真是沈南绮的表外甥也就罢了,可他只是个冲喜的工具人啊!
平日里吃解家的住解家的,连衣服都是人家给买,这会儿沈南绮还要给他零用钱,这是不是过分了些?
“里边是二十银圆,您清点一下。”
梁管事说罢,看着他将钱数了一遍,确认数目无误,这才退出房间。
而纪轻舟拿着这二十银圆却感觉怪怪的,回想起今日陪沈南绮逛街的经历,不禁感叹:“感觉我像一个太监。”
解予安本不想睬他,可这比喻实在猎奇,就问了句:“何出此言?”
纪轻舟晃了晃沉甸甸的信封:“哄老佛爷开心后就得了奖赏。”
解予安无言地偏
() 了过头,此次是真的不想理睬他。
·
最终,纪轻舟还是将那二十银圆收了下来,作为开店的本金,与那八个银圆放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他也不想放过其他能获取金钱的机会。
当日夜里,给解予安念完睡前文章后,甫一关灯躺下,纪轻舟便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开始静候猎物熟睡,触犯结界,然后被他捉住罚款。
谁知关灯还没到两分钟,纪轻舟就感到脚边的床垫一沉,凹陷了一块。
他伸出脚去碰了碰,不出意料地踢到了解予安的小腿,他心里先是一喜,旋即有些狐疑。
——解予安即便再能睡也不该睡得这么快啊!
而且在他踢了对方后,这人的脚仍纹丝不动,没有知觉般地搭在属于他这一半的床上,简直像故意的。
纪轻舟思索了片刻,扭头看向右侧道:“你不会是想一块钱越界一整晚吧?”
解予安:“违反规则了?”
果然如此。
“阴险!”
纪轻舟低骂一声,又踹了解予安两脚,没能把人踢回去,不得已只好遗憾放弃挣钱大计,翻了个身,专心入睡。
夜晚的解公馆分外宁静,只偶尔传来风动草叶细碎的沙沙声。
已适应过一晚的纪轻舟不再认床,这一夜睡得比解予安还熟。
翌日一早,当他被走廊的打扫声叫醒而睁开眼时,便发现解予安已起床洗漱完毕,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吹晨风。
他翻身坐起,刚要下床,忽感一银色物体从自己的额头上滑落下来,砸在了被子上。
纪轻舟盯着那衔蛇的飞鹰愣了愣,一时间气得有点想笑。
他拿起银圆握在手心里,推开被子穿鞋下床,语气凉凉地提建议道:“要不记个账,月底一次性结清给我?不然这睡一次给一块钱的,显得我身价很低啊!”
解予安拿起自己的青瓷茶杯,淡淡地应声:“哦。”
哦?你还真答应了?
纪轻舟脸色变了几变,终是无话可说地走进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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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纪轻舟的性子,他在小事上确实有些缺乏耐心,但在重要事情上则往往很少冲动,凭着一时的心血来潮,想到开店就会去做,原本是不符合他的生活美学的。
而此次或许是受了解予安的言语刺激,也或许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寻一个新的人生目标,他便冲动了一回。
来到解家的第三天,沈南绮赶清晨的火车去了苏州,解见山和解予川也在吃过早点后一前一后地出门工作。
他们走后,家里的主人就只剩下了不便出门的老太太、怀孕的赵宴知和眼盲的解予安。
接下来几日,纪轻舟每天吃过早饭,同解予安打了声招呼后,就会换上沈南绮给他买的西式便服出门,依靠脚力和电车,在周边街巷寻找合适的店面,顺便做做市场调研。
如此奔波了几日,解家人大致都清楚了他在做什么事情,却没有谁过问。
正如解予安所言,给足了他私人活动的空间。
而在纪轻舟看来,这样的不闻不问,大概率是因为他们不在乎。
只要他每天晚餐前按时地回到解公馆做他的吉祥物,没人在意他白天是在外面打工、喝酒还是见朋友。
一个小人物,在诺大的上海,怎么样也难翻出浪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围绕着解公馆附近区域奔走到第五天,纪轻舟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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