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遍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也包括许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时隔七年再见到空条承太郎,他身上那种无可匹敌的强者威势, 依旧如同初遇那般让她一眼便心生震撼。
——哪怕他早已度过了替身能力的巅峰时期。
“……我想救一个人。”
“所以打算用箭来觉醒新能力?”
“是的。”
“不行。”
“为什么?”九条九月诧异的问。
空条承太郎的回答超出她的预料。她原本以为他这样外表冷酷, 内心却深藏正义感的人,在知道她的目的之后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把箭交给她。她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 就是空条承太郎在怀疑她使用箭的目的。
“箭”,由某种携带未知病毒的陨石制成。与进化论类似,极少数人在暴露于这种病毒中时能够生存,并且得到一种超自然的能力——替身。
但是能觉醒替身的只有极少一部分有特殊资质的人,绝大多数人在接触到箭之后, 都会适应无法“箭”的力量,当场身亡。
空条承太郎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性, 为了不再制造更多替身使者,也不再出现新的牺牲者,许多年来他一直在收集散落于世界各地的“箭”,并将其统一保存于spw基金会用以研究。
“我并没有打算用箭去实现自己的野心,只是想要用它来救人而已。”
绝大多是替身使者都是因为箭而觉醒的,但是也存在九条九月这种天生的替身使者。如果能接触到箭的话,说不定她的能力可以发生进化,或者觉醒一种她所需要的新能力。这是九条九月的推断。
“我并没有在怀疑你说谎。”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檐:“你之所以没有去找仗助,而是打算用箭来冒险,是因为你想救的那个人已经死掉了对吧?”
“九月,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九条九月原本以为的责备,只是非常的平静,就像是对不懂事后辈的淳淳劝导。
“你应该知道能力觉醒失败的下场是死亡吧?”
“已经觉醒替身的替身使者接触箭,产生的后果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即使你冒着风险觉醒了第二个能力,这个能力符合你预期的概率也非常低,可以说几乎是零,毕竟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替身。在我看来,你的行为和无意义的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他问道:“你要救的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朋友吗?还是恋人?”
“……都不是。”九条九月艰难的回答:“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吗?”他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但又接着说:“你的能力非常强大,但就算再无敌的替身使者,再强大的替身能力,也会有无法实现的愿望。”
空条承太郎的目光落在了桌面的一张老相片上,他说:
“你不是神,九条九月。人力终有尽时,你无法拯救所有人。”
他的神态很平和,说出来的话语却比拷问还要激烈:“你说你想要救他,你的夙愿有多么执着?执着到愿意为了仅仅是一个微小到几乎没有的可能性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你现在出于一时情绪的冲动,急切的想要弥补自己的失败和遗憾。但是当你真正用箭刺向自己,发现自己没能觉醒能力,即将迎来无法避免的死亡时,那一刻你会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恐惧。你会怨恨,会后悔,会觉得要是我没有想过要救他,要是当时空条承太郎没有答应把箭给我就好了。”
“这种恐惧和怨恨甚至与你自身的意志无关——人性如此,任何人在面临死亡之时都会出于本能的选择自保。”
“我知道你成功挽救过很多本该早就死去的人,但是不要太强求自己。命运已经足够优待你,你已经挽回了足够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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