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打算理会。
但他宅邸里的人做事都有分寸,很少露出这种表情,于是难得多问了句,“被谁占用?”
“……”
对方欲言又止,最终想到他是那位亲自带回来的人,还是很小声地答了,“是云雀先生。”
云雀恭弥:“?”
他反应了两秒,意识到这个“云雀先生”指的是谁,顿了顿,毫不犹豫地往厨房方向去。
远远的,他就听见里面一阵规律的、连绵不绝的切菜声,心中无端涌上不妙的预感。
直到站在厨房门口,看清里面的场景之后,那股不妙达到了巅峰——
圆形雪白大瓷盘里一圈牡丹花形、薄如蝉翼的生鱼片,整篮里细如发丝的胡萝卜和白萝卜丝,被雕出年画的冬瓜,还有现在随着菜刀落下速度正跨越了半个厨房整整齐齐飞向另一边碟子里的青菜叶……
“你、在、做、什、么?”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质问。
-
前所未有的恐怖杀意袭来,将近朝颜从忘我的切菜活动里唤醒。
她倏然停下动作,看了眼自己因为半夜正好碰上新鲜食材运过来、临时起意想吃火锅的成果。
糟糕。
因为这身体太好用了,她一下就代入中华小当家的剧场了!搞不好再努努力都能把升龙饺子复刻出来!
她放下菜刀,假装不经意地回过头,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询问:“咦,你这么早就醒啦?”
“我问你在干什么。”
“……在,探究,未来的职业发展,可能性?”比如当厨师?
云雀冷笑了一声,“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解释。”
近朝颜不明所以:“?”
“三。”
“……?”
“二。”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中国孩子都害怕“老子数到三”故事?
近朝颜睁圆了眼睛,“是、是真的啊!我我我这不是想着万一以后都换不回来——”求生欲之下,她磕磕绊绊地复述自己昨晚的心路历程,以证明她真的不是故意在厨房做出这么毁他形象的事情。
只不过,说到“想当厨师”这里,她看着云雀的脸色,清了清嗓子,改口说到另一个方向,“明、明星,你觉得怎么样?”
不过她昨晚试过了,高音好像不太好上去。
歌手方向看来是行不通。
但有这样伟大的脸,靠脸吃饭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回答她的是一声心平气和、十分标准的点名。
“近朝颜。”
她升起希望:“嗯?”
“你想死吗?”
“……”
原来不是心平气和,是快要气炸了。
近朝颜姗姗想起他之前被气晕过去的模样,认怂认得从善如流,甚至说话都不结巴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您的声音唱校歌好听,导致唱校歌把嗓子唱哑了,甚至擅自安排您的未来,我真的错了,您原谅我吧。”
她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打算把并盛校歌当作云雀出道曲这件事道歉。
道歉里能用上敬语的地方都加上了。
最后头皮发麻地思考,如果一会儿他要用她的身体,拎着浮萍拐揍上来,她到底是躲,还是不躲?
厨房门口的空气寂静了很久,静得她能听见这具身体有力的心跳声。
直到紧张等待的审判终于落下。
“从厨房里滚出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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