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的喧嚣与热闹传入苏念的房中,而她却独自坐在床榻上,隐隐感到一阵腹痛。她以为是身体疲惫所致,便努力平复心绪,不愿轻易惊动下人。然而,疼痛渐渐加剧,仿佛有一股撕裂般的力道在腹中翻腾,令她冷汗涔涔,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房中空无一人,几个应当伺候她的下人皆在外偷懒,借着王府庆宴的机会避开了本应履行的职责。苏念疼得几乎无法出声,她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攥住被褥,勉强支撑着自己。然而阵痛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她彻底撕裂。
她挣扎着坐起,想去找人,却发现双腿虚软无力,腹部剧痛几乎令她无法站立,呼吸逐渐急促,意识也有些模糊。苏念明白,自己可能要早产了——可她身边竟无人可唤,连想要敲打门扉的力气都失去了。
剧烈的阵痛让她几度昏厥又醒来。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不甘。身处王府,竟连产子的机会都无法保障,她咬紧牙关,手指颤抖地攀住床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抬眼看向门口,心中满是绝望。就在她几乎要放弃之时,腹中的一阵剧痛令她痛不欲生。她双手紧紧抓住被褥,额上冷汗涔涔,内心却一片茫然和孤寂——王府深院之中,她连喊人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她几乎力竭之际,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是石头,来查看她的情况。他见她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立即意识到不对,几步上前扶住她,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苏念的疼痛已到极限,意识也开始模糊,额头冷汗涔涔,整个人几乎在痛苦中濒临昏厥。石头意识到情况紧急,而他一个人无法完成接生,心头焦急,然而碍于苏念的处境,又不敢贸然闯出房间去喊人。思索片刻,他眼神一凝,低声对她说道:“你稍等片刻,我会让人过来。”
石头站起身,将房门微微掩上,然后绕到侧窗,看到不远处几个偷懒的下人正聚在一起闲聊。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猛地抬手掀翻了一旁的几件物什,发出巨大的声响,随即转身藏身一角,冷静地注视着那几人。
果然,声音惊动了几个下人,他们面面相觑,忍不住朝苏念的房间张望过来。一个胆大的小厮低声嘀咕:“屋里什么动静?王妃可是特地交代过不许出事。”
另一个婆子皱眉道:“怕是出什么麻烦了,我们去看看吧,别到时候被责罚。”
几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推开房门,看到苏念痛苦地伏在床上,顿时面色大变,纷纷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不好了!姑娘要生产了!”
下人们瞬间慌乱,一人匆忙跑去请稳婆,另一人则急急忙忙去准备热水和布巾,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顿时忙碌起来。
石头悄然退到一旁,松了口气,默默守在暗处,确保苏念不会有事。他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在稳婆赶来后展开接生,眼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担忧与不舍。
几个下人匆忙请来了稳婆,稳婆赶到时脸色也变得凝重,检查之后,表情愈发紧张,低声对身边侍女说道:“胎位不正,情况很难,得耗费更多时间和力气了。”
稳婆低声安抚着苏念,嘱咐她一波接一波地用力,然而苏念的体力已近极限,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深渊中被拉回,但下一刻又再度被疼痛压下去。下人们递来的温水和布巾几次换下,苏念的额头仍被冷汗打湿,甚至开始出现微微的失温现象。
钟晏得到消息后也赶到了房外,却被稳婆拦在门口。钟晏几次想要闯入,听着她的痛苦呻吟,内心如刀绞般难忍。门外,他攥紧双拳,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整个人宛如崩溃边缘,却无能为力,只能强忍着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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