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洪斌也知道路驰最近因为路振要做手术的关系,经常心不在焉。他又重复说道:“你来师兄的道馆练习吧,以前的道馆除了一个沙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你看你睡觉的时候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三年禁赛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你也得要为你未来考虑一下吧,总不能就这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见路驰不说话,洪斌有些急:“师父很快就要手术了,手术以后很快就能醒来,你说说你,要是师父醒来,看见你为了他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他老人家心里一定难过。”
“可是这跟我要不要去师兄的道馆训练有什么关系?”
“额…这…我的意思是,你从小就是师父的骄傲,让你拿全国乃至世界冠军也是他老人家的心愿。你早点重新开始,就能早点接近目标。就算不是为了你,你也得为了师父争口气不是吗?”
不得不说,洪斌太了解路驰的软肋了,每次说道关于路振的事情,他总会犹豫。
“我以前,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荣耀,却害得他躺在病床上,哪里还是他的骄傲…”
“你这孩子!”洪斌气的手都在颤抖,看看小师弟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又忍住了,“小驰,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曾经犯过错误,只要我们积极改正,那也还是好同志啊。你自己先放弃了,难道指望别人来帮你?”
路驰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洪斌好久才说道:“师哥,三年前,我没有使用兴(xing)奋剂,你相信吗?”
“……你的意思是?”
“三年前那场联赛,我和五师兄代表我们道馆争夺省级比赛名额,当时五师兄比赛失利,道馆的希望全都在我身上……”
瘦弱的肩膀承担起一个道馆的荣誉时,却忘记了还有阴沟里的老鼠在偷窥着他,而那只老鼠,却是偷吃自家米长大的。
“你说什么?!”洪斌气地拍案而起,拳头捏的嘎嘎作响,手背青筋暴凸,“那个狗崽子,我说怎么当初突然跑到俄罗斯来,让我收留他几天。没想到,竟然干出了这种事!要是再让我遇到,我一定打爆他的狗头!”
过去的事情,路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完。
可是说完那些话过后,路驰忽然愣住了,随即捂着额头,遮住已经湿润的眼眶轻笑出声。
自揭伤疤,也算是愿意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
虽然那很疼。
不甘、愤怒和委屈交织成的网,将他困在里面三年。
原本包裹起来已经腐烂发臭的伤疤重新被揭开之时,有的不仅仅是皮开肉绽的疼,还有冲破自我禁锢后的重获新生。
压在心里的千斤巨石,在这一刻四散崩裂,连呼吸都顺畅了。
“小驰,师父曾经教导我说,人呢,不要执着于过去,要勇敢的面对未来。”洪斌伸出胳膊,捏着拳头说道,“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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