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就再没其他声音了。
遇上一个红灯,就总是连着撞上一列的红灯。
盛意揉揉被风吹得杂乱的头发,眼眸轻落在梁听叙身上。
梁听叙依旧靠着窗,乌黑的刘海垂着,落着,挡住了他的眼睫,只露出消瘦的下颚线和颜色淡得有些白的嘴唇。
梁听叙也瘦了很多。
盛意收回视线,开车,这回没错过红灯。
像只是五年前平常的一天,他去接参加社团聚会喝醉了酒,歪歪扭扭走不动道的梁听叙,喋喋不休叨了一路,梁听叙也“嗯”了一路,扯着领子纽扣,似乎快要热晕了,频频下拉,还夹杂着几句“老婆我错了”,遭盛意一顿白眼。
隔天起床,他让梁听叙把昨晚做的保证全写下来,只收获梁听叙茫然的眼神。
梁听叙喝酒总是断片,一醉就断。
“你醉了吧。”盛意说。
一旁的梁听叙不省人事,响着低沉又均匀的呼吸。
斜前方的车似乎为了闪避什么,骤然变道,盛意差点撞上,脚踩刹车,也往旁边变了道。
梁听叙整个人朝前倾,惯性太大,尽管安全带扯着,还是差点磕上中控台。
盛意单手打方向盘,踩刹车停下,另一只手伸着挡在梁听叙跟前,将他往回捞了捞,幽怨地盯着远去的车。
“比梁听叙还不会开车。”想起前不久梁听叙骤然的靠边停车,盛意低声念。
梁听叙嘴角挂着笑呢,闻言淡淡消了。
双闪闪着,有节奏地打着拍。
盛意手搭在方向盘上,额头轻抵着方向盘,又低声喊了梁听叙。
声音夹杂着水汽,在这密不透风的车里打转,绕不出去,他也绕不出去。
明明从前他会借着梁听叙醉酒,说很多很多话,好的坏的,喜欢的责备的,如今却说不出口了。
没有身份,没有立场。他们只是上下司,只是普通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盛意自欺欺人地想。
可梁听叙五年间从未停发过节日祝福,生日也不曾落下。
刚刚在外面等代喊出来的时候,他稍稍翻过信息,五年,一年不减。
他好像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
“你为什么……”声音有些劈叉,盛意咬了咬下嘴唇,松开时颤着。
说不出后面的话。
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
为什么五年间和我撇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又持续不断给我发祝福。
可他明明知道为什么。
梁听叙走的时候折回来过,告诉他他不想走。
他明明清楚,走不是梁听叙的本意,是他不想让盛鸢难过,不想让他难做,更不想让梁宥礼难受。
他不是章砚的亲儿子,但他是章砚和梁宥礼分崩离析的二阶导火索。
所以梁宥礼才会在钢琴比赛的时候盯着他看,才会频繁带着梁听叙观看他的演奏,才会把梁听叙送来陪他,才会每次和颜悦色待他。
从知道真相至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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