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景天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扶在脑侧,几度欲言又止似的,实在是等人耐不住要走了,才终于开口:
“哦,那个。要是还想来,随时联系我,我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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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从逼仄的胡同中启动出发时,闹出的动静并算不小。
景天目送着车离开,略松了口气,走进附近的楼隙中去点了支烟。
“呦,怎么回事儿啊?小天天,豪车啊?”
景天颧骨一抽,倏地瞥眼看向胡同口里走过来的男人。
他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碾灭后冷道:
“不关你事。”
那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穿了件满是名牌logo的花衬衫,西装裤,尖头皮鞋。
脸上横贯了条疤,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不关我事儿呢。”李北泰咯咯咧出一口黄牙,眼神也是不怀好意的锋利:
“从你家里出来的不是。怎么,开窍了,傍上大款了?”
景天没出声,只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
“这个月的,拿好。”
男人用口水点了数,哎呀呀着收进怀里,往前逼了几步。
用手掸掉他衣服上粘的白发。
“小天天,这样一个月一个月的利滚利,怕是要还到八十岁啊?”男人再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这么大人了,还只掏得出这么点钱,大哥都替你着急。也别白瞎这身体素质,残疾怎么的,又不影响功能,alpha在那方面总是优秀的,想办法给人哄好了,一口气结了账,咱俩以后江湖不见,哥也懒得月月催你。”
景天冷笑:“你这么急,不如去把我爸找出来,直接跟他要。”
“我可没那掘坟的本事。”
“我也没你脑子里想的那种肮脏打算。”
景天把李北泰攘了个踉跄,撞开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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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矮树上的蝉鸣聒噪不安,大热的天儿,生意也不好做。
劳务市场的客星星寥寥,每进来一辆车,都会被一群木工瓦工围着抢。
这儿都是当家谋生的人,为了抢个活儿,大打出手的事儿经常有。
景天觉得他们比蝉都噪,他坐在台阶上头,抬头望着发灰的天。
云层像是这里男人们吞吐的烟,旁边的同行操着脏话骂又要下雨,更没活干,他用手撑着地,叼着早燃到根儿的烟头。
想到白翌说今天有室外发布会,下了雨还要应酬、照顾形象,应该不是件容易事。
——“不行不行。”
——“我接不了。”
——“不是,老板,这不赚钱,还累的活,您问谁都不愿意干啊。”
景天略微回神,看到一双皮鞋停到自己面前。
“多大的车?”
他把烟头撇开,沉着道:“两吨。”
那人上下打量了下景天的块头,看人还算年轻结实,跟前边那些事儿多的大肚子中年师傅不一样,才问:
“是这样的,我们是做社会服务的,要往收容所拉一百五十箱水。您也知道,我们这算志愿者……”
“一百五十箱矿泉水,还要卸货。”景天打断道:
“再加上你们是志愿者,不赚钱又累人的活儿。”
“不不不,咱也不存在让您亏本,水咱们一起卸,可以商量——”
“三百吧,最少了。快下雨了,不啰嗦。”
广告拍摄棚场的化妆室里,秋姐正在给白翌的头发点着七彩磨碎钻,这样会让他在灯光下看上去更鲜艳写。
“小白白,晚上那个发布会,明星挺多的,最近当红那小生陈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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