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的愤怒在这句话的作用下倏然消失,他默默看了短瘦大叔半晌,低声问:“你是谁?你带我去哪?另外……我们当时不是被警察包围了吗?怎么逃出来的?”他更惊讶的是这位“大叔”是怎么带着昏迷的他逃出警察的包围圈。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去问对方?”短瘦中年人习惯性地使用着嘲讽语气。
沉默片刻,季节揉了揉依然酸痛的下巴,轻声道:“不好意思,一切都是误会,我原本没有冒名你朋友的意思,当时我全身包扎,想说话也说不了,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
“还我,就凭你逃犯的身份?”
季节深吸一口气,毅然道:“我说话算数。”
“刘少东,甘市人,生于一九八五年,年少辍学,年幼时曾经拜某浪人为师习武,打架斗殴不下一百次,甘市鼎鼎大名的‘东哥’,两个月前在夜总汇打了某人,导致跑路……”
季节苦笑举手,“好了好了,我承认你的调查很有成效,你不信我也好,信我也罢,我会还你钱,给我个时间,两……三年之内。”
“二……三年?”中年人再次嘲讽地摇头,“我连自己能不能活过三个月都不知道,还两三年,小兄弟,你想玩我?”
“你有病?”季节眼睛一凝,“绝症?”
“狗屁!你大概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
“你是国际雇佣兵。”季节恍然,眼睛落在他的背影上,带着些好奇问道:“真的是生死一线间?”
短瘦中年人没有理睬季节。
汽车颠簸几下,在一个平地上缓缓停下,短瘦中年人从驾驶台上拿下一包不知名的外国烟,自顾自点燃一根,长长喷出一口烟雾,缓缓回头,目视季节,“好吧,我们谈谈。”
季节不知道他要谈什么,不过他认为总跑不了那一百万的话题。
“听着,你欠一百万,不是欠我个人的,是欠公司的。”
“公司?你所属的雇佣兵公司?”季节问道。
“是的。”短瘦中年人坐正了身子,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公司的钱都是拿命换来的,没有人敢欠它们钱,哪怕是一个泰铢。”
季节想起了甘市的一些放码公司,谁欠了它们钱都不好过,更别说国际上以杀戮为生的雇佣兵公司。
他还不清楚短瘦中年人的具体意思,留有余地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听着,在和你继续深入前,我想先确定一件事情。”短瘦中年人的语气无比严肃。
“嗯!请说。”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他直接问道,然后紧紧地盯着季节的眼睛,不想放过季节眼睛里任何虚假或者真实的东西。
“未来?”季节迷惘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
好半晌,他叹息道:“我这样的人有未来吗?我的户口已经被注销,我现在使用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估计,这个名字也即将被人拿走……”
短瘦中年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朝季节甩过一根烟,缓缓道:“别人都叫我‘长毛’,abel安保公司中亚部负责人。”
见季节疑惑地上下扫射着他的稀松短发,以及光洁的下颌,他没有解释长毛的绰号缘由,淡笑道:“abel的中文发音类似亚博,你甚至可以含蓄地称之为雅博,这个词在拉丁语中的含义是生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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