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九百两就九百两吧。”
林老爷一脸愁容,几十年的祖业功亏一篑,住了十几年的院子就要搬走。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行吧,签了地契,你的家和人都是我的。”
“王掌柜当个保人,他家的商家印已经拿过来了,盖上大印,房契和家丁从此易主。”
“稍后烦请林老爷一起去官府,将鱼鳞图册上的主人改名换姓。”
林老爷脑袋上的白发垂在脸上,眼中多有愁容:“唉。”
林老爷接过纸笔,准备在契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且慢!”
一张已经冻裂的手拦在林老爷手中的笔和房契之间,林老爷眼中泪珠打转,抬头看着林闲,不知道林闲什么意思。
“你?”
林闲咧嘴笑了:“摊牌了,其实我是万两户。”
“林老爷,我愿意出一千两买下林府,你卖不卖?”
林老爷看着面前的林闲,穿的非常淡薄,身上没件棉服。
一旁的钱掌柜表情不太悦:“林老爷,你家的家丁平时都这么和你说话?”
林老爷也不知道林闲是什么意思,他刚回府没几天,对于林闲的印象也不深刻:“你是?”
林闲目光坚毅:“林老爷,我不装了,其实我自幼钟鸣鼎食,含着金汤匙出生。”
“我卖身林府不过是想要过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觉得林老爷人不错,愿意多出一百两买下林府。”
林老爷眼睛都直了,仓库被积雪压垮时,他便是如此的表情。
“林老爷,林府的人就这么做事?怪不得你林老爷会走到这个地步。”钱掌柜对林闲的敌意很大。
林闲自我介绍道:“我叫林闲,林府的林,闲人的闲,林老爷还没说愿不愿意一千两卖给我?”
林老爷重重点头,此次南下收蚕丝,还有好多账没有结算,与蚕农定下的日子是半月。
如今快到了付账的时候,他若是不结算清楚,蚕农将他告到官府去,要脱了裤子走遍邻里,当挨二十板子。
挨了板子还不算,还要将银钱结算清楚,如果超过二十日不还,二十板子便变成四十板子,依次叠加。
林老爷此刻是衰到极点,竟信了林闲:“果真能拿出千两银子?”
林闲不紧不慢的点头:“半日即可。”
钱掌柜眼看着买卖要被林闲搅黄,勃然大怒:“林老爷,你是在耍我吗?”
“我找了保人,你也应了价钱,现在要卖与别人。我要去找你们这的里长说理。”
大肚便便的王掌柜也夹住算盘,阴阳怪气:“林老爷,属实不合理啊。你和钱掌柜这事几乎达成口头默契,你现在要卖给一个家丁?”
林老爷陷入两难境地,一百两不多,对于现在的他确实很重要。
一旁的钱掌柜朝王掌柜使个眼神,王掌柜很是精明数道:“这样吧林老爷,加一百两,一千两买了宅子,你觉得如何?”
“钱掌柜这就去准备现银,两个时辰内结清。”
“两千两。”
林闲一口价将林府的价格翻了两倍。
钱掌柜和王掌柜听到林闲的叫价,呵呵笑了:“真是笑话,你要出两千两买这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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