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普通人,如若真相曝光,保不准会受到怎样的报复。
顾成阳愣了愣,林研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可林研身上就是有一种他不曾拥有的英雄主义与纯白心脏,这种无论经历多少苦难创伤都无法磨灭的善意,是顾成阳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企及的。
埃德蒙曾向顾成阳坦言最初自己去找他寻求帮助,也是因为听了他过去的歌而受到鼓舞。所以埃德蒙并不相信,那个会在歌里为底层发声,充满人文主义关怀的荒原旅客,现实中却与那些旁观者一样对他的遭遇无动于衷。
在表达了这样的不解与失望后,顾成阳告诉他:“过去的荒原旅客不是由一个人缔造的,那个鼓舞到你的人也不是我。”
——是他那无论被打碎重组多少次,依旧明亮闪烁的另一半灵魂。
顾成阳不会拒绝林研的任何要求,帮助他人无法为他带来成就感。但林研希望他这样做,他就愿意去做。
他觉得林研真的很可爱,面无表情拿着玩具球逗猫的样子很可爱,愿意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打破自己规则的时候很可爱,甚至于拿刀要捅他的时候都非常可爱。
他始终觉得林研才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即使他的心脏被伤害、被打碎过,却依旧可以承载整个世界的重量。而反观他自己的心却狭窄而自私,只能放得下林研一个人。
顾成阳这样想着,鼻头泛起了酸。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研,觉得对方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林研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丰富的内心活动,解决了事情后,就低着头正儿八经思考着音乐上的事。
他拿着玩具球晃动,时而压低,时而举得很高,就是不让小猫用手够到。等到玩够了,他抬手把球远远地丢出门外,小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房门,林研也站起身去关门,毫不留情地把那只蠢猫关在了门外。
他背对着顾成阳,敲定了计划:“晚上把前面定的那几首歌的demo录一下,我们现在的进度太慢了。”
顾成阳略一怔愣,应下道:“哦,好。”
“还有你前两天写的那首歌词,我觉得还差点意思,要放进专辑的话还得再改改。”
“嗯。”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带着微颤,林研没有多想,关了门往回走,恰巧对上了顾成阳泛着红的双眼。
顾成阳从情绪里抽离出来,他低头抹了下眼睛,随后立刻拿出自己的歌词本翻到最新的那一页,迫不及待想跟林研分享自己今天刚改过的歌词。
“你干嘛。”林研快步走到他面前,“让你背黑锅委屈你了?”
顾成阳抬起头,意识到林研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便习惯性地朝他笑:“没有委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虽然他态度真诚,但这话在林研看来显然没什么可信度,配上这双红肿脆弱的眼睛,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像是在勉强。
林研冷静下来以后,本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他并非真的想伤到顾成阳,如果万一真出什么意外,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后悔,或许也会让顾成阳难过。可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油然而生,林研撇过头不去看他,若无其事地盯着脚下的地板,有点别扭:“那你哭什么。”
顾成阳心里翻涌得更厉害了,那种情感就像泛滥的河水,控制不住地决堤。
“因为我觉得你特别好。”顾成阳加重了语气,又郑重其事地重复道,“特别特别好。”
他站起身走到林研跟前,抬手去整理那垂落在胸前略显凌乱的头发,发自内心地喟叹道:“我何其有幸才能站在你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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