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忐忑,她同邢昭仪福了福,只说:“能侍奉娘娘们,是奴婢的福气。”
邢昭仪似乎也不过是随口一言,对她的回答根本不在意,听罢又笑。
“永福宫到荷风宫可不近,你一路走来很是辛苦,巧圆,把这碟玲珑八点包起来,便赏给初宜了,天冷甜甜嘴。”
沈初宜谢过邢昭仪,接过那一包点心,直接告退。
她脚程很快,这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抢出了两刻。
趁着这点空闲,沈初宜去看望年姑姑。
近来年姑姑比旁日里要忙得多。
她看管的西寺库存的除了宫中的名贵家具,还有一部分陛下的私库。
年关底下,陛下要时常赏赐得力功臣,东西往来频繁许多,除了年姑姑,还真没人能迅速寻到东西。
西寺库的账簿,早就被她印刻进脑海里,一点差错都无。
西寺库里面光库房就有六间,储存货物多达千件,一般人还当真管不了这差事。
沈初宜来的时候,迎面就碰见姚多福。
沈初宜先是愣了一下,忙福礼:“见过大伴,新岁佳安。”
姚多福自然不记得她,淡淡瞥了一眼,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沈初宜松了口气,这才快步进了西寺库。
年姑姑就住在西寺库,除了她,还有两名一等宫女,两名二等宫女打扫库房,八名一等至三等黄门做搬运和守卫的差事。
白日里这些人各司其职,到了夜里,宫门落锁之后,西寺库只有年姑姑和两名黄门守夜。
可以说,一年到头,年姑姑几乎不会离开这里。
因为忙碌,这会西寺库的厢房里,只有年姑姑在。
她刚放下茶杯,抬头就看到沈初宜俏丽的眉眼,难得笑了一下。
忙碌起来,赏赐自然也多,年姑姑心情是很不错的。
但她刚笑了一下,很快,眼皮就沉了下来。
年姑姑沉下脸,更显得有些刻薄。
“关上房门,过来。”
沈初宜抿了抿嘴唇,但还是合上房门,来到年姑姑身边。
她站在那里,低垂着眉眼,任由年姑姑打量。
在宫中二十几年的老人,眼睛都很毒辣。
年姑姑平日里看着不言不语的,可她能稳坐西寺库,自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本事。
观人面相就是其一。
年姑姑越看,脸色越沉,那双细眉上都染上了怒意。
“你可有不听话?”
最终,年姑姑问。
沈初宜心中微颤,她大约明白,年姑姑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但沈初宜怎么可能不听话。
若非她心志坚定,聪慧过人,对于未来和前途清醒无比,年姑姑也不会这样照顾她。
丽嫔正当宠,不是人人都能进永福宫当差。
但事情却总有意外。
年姑姑少见这些贵人们,不知丽嫔都这样得宠,还会去嫉妒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丫头。
但是此刻,年姑姑真是坐不住了。
沈初宜低垂着眉眼,没有看向年姑姑,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
不是她,那就只能是丽嫔。
沈初宜作为丽嫔宫中的
宫女,性命前途都在丽嫔指掌之间,她不能为自己做主。
年姑姑听到这三个字,不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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