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色。
不好看,且碍眼。
后面的几天,黎秀那男友都没怎么回来,那个李铮更是再无踪影。可黎砚知根本没心思想这些事情,她不知疲倦地整理着黎秀这几天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和电子产品,连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要再蹦起来看一眼。
倒不是因为那些衣服鞋子有多么昂贵,只是,她很喜欢这种被黎秀惦记的感觉。
在她上小学之前,是没有任何关于黎秀的记忆的,就连姥姥也没提起她过。甚至只要身边有人向她提起黎秀的任何信息,她的姥姥都会如临大敌地带着她搬家。终于在她们数次的奔波之后,她们在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们的地方落脚。
姥姥那时候年近半百,去打工都没有人收了,那段时间过得可真艰难,姥姥没钱,只能顿顿给她喝小米糊糊。但姥姥对她很好,每顿都会偷偷给她加点白糖,长大之后再想起那段日子,黎砚知都总觉得是甜的。
每每快要捱不过去的时候,姥姥总是抚着她的背,姥姥的是个大嗓门,说出来的事情总像是板上钉钉,她总笑,好像什么都不怕,“小知是小胡杨,姥姥是老胡杨,我们呢,给块地方就能活。”
她爱姥姥,黎秀是姥姥的女儿,所以,纵使她们没见过几面,她也爱黎秀。
所以,从前姥姥要开肉摊儿,她会每天早起帮忙。而现在,黎秀若是想做什么,她也会帮她得到。
天花板上的吊灯是华丽的样式,上面吊着的每颗闪钻都是用得极好的切割工艺,冷白色的灯光被吊钻剥离出各种亮度的碎片,落在空旷的墙壁上,像阳光充沛时的泳池底壁。
入夜后的庄园很是寂静,黎秀睡得很早,外面只偶尔有几阵因空旷而畅行的风声走过,让黎砚知疑心此刻只有她一个人醒着。
但下一秒一阵嚣张的砸门声响应了她的猜测。
那响雷一般的声响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昭告天下,半晌之后,那砸门声才停止,似乎是刚刚想起门锁上有自己的指纹信息,一声机械音过后,又是一声巨大的摔门声。
黎砚知穿上拖鞋,门外的走廊冗长。
她先是走到黎秀的房间外面,果然房间已经熄了灯,她悄悄侧过耳朵,里面没有声响,不知道是没被吵醒,还是懒得搭理。
从楼梯口能看到一楼的客厅,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缄默着落在那头张扬的蓝发上。
李铮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是刚才砸门耗了力气,正仰头喝着水。
他像是一袋闷了的炸药包,用力全身力气却总是哑火。他的喉结随着水流滚动着,玻璃杯罩住小半张脸,连视线都变得柔和。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或者是他一直期待着什么。他睁开眼,和楼上那道俯视的目光相对。
他记得她,那个“后妈”带过来的,他的便宜妹妹。
李铮放下水杯,双手陈在膝盖之上,一个很有进攻意味的姿势。那女孩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大概是被他刚才的一番杰作吵醒。
她的皮肤在稍暗的光线里显出莹润的光泽,显得整个人十分人畜无害。
四目相对的时候,女孩竟没有避开,她丝毫没有为自己窥探的目光感到抱歉,反而是那双有些上扬的眼睛弯了弯,嘴角勾起一个俏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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