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又来找你了?”
许霁拉过椅子坐下,不太明白周青昱说的是谁:“谁又来找我了?”
“陈再桉。”周青昱看一眼那花,说,“这是他送你的?”
“不是,我没见过他了。”许霁说,“这是我去买的。”
周青昱不说话了,又用那种沉静的、深沉的、异常深邃的眼神看他。
每当这个时候,许霁都会觉得他完全读不懂周青昱。
静了静,许霁还是又问了一遍:“周青昱,你怎么了?”
周青昱不会说在这一刻他的心被多么绵密的柔和所填满,嘴角很浅地露出些笑意,漆黑的眼底却一瞬即逝地闪过抹黯然,道:“许霁,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样好的许霁,就应该一直自由幸福才对。
他有些吃力地朝许霁抬了一下手,缓慢地道:“过来。”
许霁于是身体往前了一些,问他:“怎么了?”
周青昱没有回答,指腹在许霁额头上仅剩的一片纱布上摸了摸,道:“还疼吗?”
“我这点伤有什么还疼不疼的。”许霁没好气的说,“你背上的口子比我的大多了。”
然后看了眼窗外的日光,道:“刚刚在下面看到很多病人在散步,你快点好起来,我推你去楼下散心。”
周青昱将手掌覆盖到许霁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也转头望向窗外,道:“好。”
没有人再说话,时钟滴滴答答,走廊上医护的脚步和病人家属的交谈声时不时传进来,衬得屋内更加安静。
阳光热烈,透过窗户洒下大片几何状的光线,将两人白皙的脸染的金黄,床头柜上的绿色洋桔梗也沾上了温暖的色彩,在空气中淡淡地散发出宜人的花香。
周青昱觉得这一刻的时光十分美好。
周青昱的病情的确恢复得很快,不久就可以从床上坐起身,也可以简单地下床走一会儿路。
许霁挑了一个吹着微风的傍晚,找来一张轮椅,让周青昱坐上去,推着周青昱出了病房。
楼下的草坪上已经很热闹,许霁将周青昱推到一个花坛边,自己在花坛边沿上坐下,道:“你在病床上躺那么多天,肯定憋坏了。”
其实还好,周青昱本身并不是对大自然有多么强烈的渴求的人,但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
静了静,周青昱将目光移到花坛里的杂草上,忽而就想起了那枚被他锁进了抽屉里的,许霁送给他的草编戒指。
于是伸手折下一根细长的草,边递向许霁,边说:“许霁,你再给我编一个戒指吧。”
许霁没有反应,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对面的小女孩玩折纸。
眼眸里很浅地闪过一抹笑意,周青昱收回手,没有再开口。
收到小女孩的邀请时,许霁已经保持姿势默默观察了五分钟。
小女孩注意到他在看她,向许霁喊话道:“你也想学折千纸鹤吗?我可以教你哦!”
许霁笑了一下,走过去,小女孩将一张蓝色的纸递给他,道:“很简单的,你看我折。”
许霁“嗯”了一声,边看她动作,边随口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医院里?”
“我不是一个人啊。”小女孩回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女人被男人搀扶着,正在缓慢地走路。她说:“我妈妈生病了,我和爸爸在医院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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