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两道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他,林思韬和林思略犹如变了个人,满眼冰冷浑身上下弥漫着凛冽杀意,那人下意识的一抖往后退了半步。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兄弟三人还从未一起迎敌,今日正好战个痛快。”
林思韬握紧手中长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叛军,他咧嘴一笑,撂下一句话,便一马当先直冲向叛军之中。
“慎儿接剑。”
林思略不甘其后,自腰间又抽出一把长剑丢向了林思慎,而后掠身冲了过去。
林思慎接住了剑,看着在叛军之中大杀四方以一敌百的两位兄长,抬指轻轻一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虽说她本是想等林将军来了再出手,可架不住他们心急,就连她也跟着莫名其妙的燃起来战意,胸中澎拜激荡。
既然如此,那她就随两位兄长畅快的战一次吧!
林思韬虽然久未上战场,可他近年来一直苦练左手剑,再加之力大如牛,压根就没人能接住他一剑,在叛军之中横冲直撞犹如切瓜砍菜。m.
林思略身形鬼魅飘忽不定,出手便是杀招,但凡他所经之处,便有人悄无声息的倒下毙命。他一边杀敌,一边还有心思留意林思慎,但凡发现有人近了林思慎的身,他便毫不犹豫的抽身折返,转瞬便出现在林思慎身旁相护。
叛军们原以为不过区区三人而已,双拳难敌四手,应当很快就能将他们擒住。可他们显然低估了这三人,他们不仅勇猛身手了得,配合也极为默契,仅凭这三人便将叛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可再怎么神勇也终究是寡不敌众,随着时间流逝,林思慎三人也逐渐疲软,叛军们仿佛杀不尽砍不绝,源源不断的向他们冲来,于是三人不似开始那般各自冲杀,而是默默靠紧携手御敌。
“父亲什么时候来?”
“应当快了。”
“对了慎儿,前几日我照你嘱咐拿着军令提前去庆州引蛇出洞,果然在羽林卫中钓出来几条大鱼,他们声称我手中军令为假,还妄图撺掇羽林卫将我捆了。”
“那几人应当就是二皇子在军中留下眼线,父亲如何处置他们?”
“哼,父亲的脾气你还不知,他哪能容忍军中出细作,将人押在路边就直接砍了。”
“想来二皇子绝不会想到,父亲可不管军令假不假,照样调得动羽林卫。”
“可如此一来,只怕陛下会对父亲更加猜忌。”
“猜忌?等到那时只怕他也没心思猜忌了。”
“慎儿,我怎得没听懂你这话是何意?”
一边杀敌,林思慎和林思韬还在一边闲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将叛军放在眼里,何其的侮辱人。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心思再想自己是否被人侮辱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脚下大地似乎正在震动,随之而来的是耳边逐渐响起整齐而后沉重的脚步声,和脚步声中夹杂的哒哒马蹄声。
叛军们察觉到了异样,他们纷纷停下手来退守宫门,慌乱又惊恐的看向了宫门外的大道。
果然不多时,远处转角突然出现一片高举的赤红旗帜,随着越来越近,逐渐能看清上头绣着威风凛凛的虎头。林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率先现身,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有条不紊快不前进的大批羽林卫,他们齐步而来,每踩在地上一脚,都震得脚下大地都在颤动。
纵使人数如此之多,除了脚步声之外他们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连咳嗽声都没有,他们犹如一道洪流,向着宫门汹涌而来。
马蹄声慢慢停下,林将军缓缓抬起手来,身后的羽林卫没多走一步,原地重重踏下脚步跟着停下,而后长矛同时顿地,声势之大纪律之严明,让人不得不叹谓。
虽然三个子女近在眼前,其中甚至还有二十多年未曾见到的儿子,可林将军也只是垂眸扫了一眼,眼中的欣喜和激动也只袒露了一瞬,旋即他便抬起头,目光直视前方,坚毅而果决。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的望着林将军,有期待有惊恐,直到林将军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叛军,掷地有声的自口中吐出一个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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