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石彻底放下,慵懒的劲儿慢慢从?四肢百骸涌上,翁绿萼稍坐直了?身子,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萧持沉默地挪坐到?了?她身前的位置,替她脱了?绣鞋,又半抱着她往罗汉床里面挪了?挪。
身上盖着轻暖的被子,翁绿萼舒服得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她快要盹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抱歉’。
她睁开眼,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嗯’。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她说对不起?
因?为在孕中,又不用出门,她一头乌蓬蓬的长发只用了?一支玉钗松松绾起。
见她要睡,萧持刚刚已经?替她抽了?出来,乌发如瀑,散了?满枕。
他捻起一缕清凉如玉的发丝,语气有些让人心里发堵的艰涩与低沉。
“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几回,是不是?”
见她点头,萧持呼吸微顿。
她有一回有孕,又还年轻,正是容易惴惴不安的时候,腹中的孩子有点儿什么不对劲,都?会引起她极大的不安。
偏偏他那个时候不在。
哪怕黄姑、杏香她们再贴心,她心里也还是多多少少残存着后怕。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他微有些干燥的唇瓣轻轻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这?是一个带着满满珍重与愧疚意味的吻。
翁绿萼感?受到?他浓浓的歉疚之意,眨了?眨眼,从?被子里伸出手?,环绕过他脖颈,把人带着往她的方向压了?压。
萧持下意识腰腹收紧,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像一只被强行按下的,蓄势待发的箭。
“压着你该怎么办?”
他语气里带着轻轻的嗔怪,但一点儿也没有威慑力,翁绿萼吃吃地笑。
她贴了?贴他的唇角。
“光说抱歉有什么用?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可见没诚意。”
她眉眼盈盈,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萧持挑眉:“你要我怎么将?功抵过?”
“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她身子重,伸出双臂环绕着他脖颈的动作停得久了?难免吃力,索性放开他,自个儿又躺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
她眨了?眨因?为困意上涌而愈发迷蒙的眼,含糊道:“夫君自个儿想?吧……”
话音刚落,萧持就见她闭上眼,呼吸慢慢变得绵长。
就这?么睡着了?。
萧持忍俊不禁,看着她恬静柔和的睡颜,心中怜爱无限,俯下.身亲了?亲她因?为睡得红扑扑的脸。
脉脉温情流淌,他神?情也变得更?加放松。
把持着胥朝国政的高丞相与邵氏兄弟联手?伐他的盘算被击得粉碎,元气大伤。
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心力继续举兵了?。
这?一战中,他接连得了?洪州、锡州还有其余四座大城,距离皇城所在的西京,不过只有几个州郡的距离而已。
他没有乘胜追击,一来连月作战,将?士们全拼着一口气撑着精神?,已经?疲惫不堪,二则,裘沣之流虎视眈眈,谁也难保他带着剩余的部曲攻下西京之后,裘沣不会带着人前来偷桃。
几方势力都?在蛰伏,但胜势在谁,再明显不过。
萧持不再去想?那些沉重的事,转而思索起该怎么哄她。
直到?一声故意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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