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耿舒宁年纪大,在宫里少说也待了五六年的女官,哪个心里没有成算呢?
总有些亮眼的主意在心里琢磨着。
耿舒宁眼神闪了闪,她昨晚狠狠反省了自己。
上辈子舞台没有局限,若是不能让所有人的焦点在自己身上,成为主导,解决一切难题,她得不到那么高的年薪。
可这里不一样,她不该出头,只想着自己解决一切问题,那会让她死得更快。
眼珠子转了转,耿舒宁放下钮祜禄静怡从堂伯那里拿来的膳房单子,露出沮丧的表情。
半趴在嘎鲁代肩膀上,声音蔫儿得雨打过的芭蕉一般。
“姐姐们就别笑话我了,我哪儿有什么主意。”
“就算我勉强想出些愚笨法子,只有十几天,仓促之下出了岔子,丢了主子们颜面,我怕是万死难赎。”
嘎鲁代和钮祜禄静怡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
连佟思雅和另外几个都跟着笑,将不屑藏在眼底。
钮祜禄静怡笑得直不起腰,“好妹妹,你不是真以为这么大的事儿,到如今才开始忙活吧?”
耿舒宁迷茫看她,心里原本就有的疑惑落了地。
只有半个月,策划国宴?
她觉得不大可能,除非是满宫的主子们都不要脸了,就跟昨晚某个狗一样。
嘎鲁代笑着解释,“早两个月,内务府就已经开始清扫保和殿,内务府下的皇庄上,也都开始准备宴请要用的食材。”
钮祜禄静怡点头,“上个月万岁爷还去了永寿宫好几趟,随后主子娘娘就把午宴用的菜品单子定下来了,只还没有最终拍板。”
佟思雅也上前,温声跟几句,“先前咱们不说,是知道万岁爷想给太后娘娘个惊喜。”
也只有这耿佳舒宁,只顾着情情爱爱的伤心,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又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叫咱们这半个月里……锦上添花。”
“你也不必有太大压力,就算咱们办砸了差事,千秋节也能中规中矩办下来。”
耿舒宁了然,松了口气……才怪。
中规中矩,其他人不会有事儿,耿佳氏可就活不下去了。
要知道,四大爷是个特别较真的汉子,历史还说他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小心眼又记仇。
他那些要求,就算是找茬,她也不能不办。
耿舒宁昨晚哭完,一夜未眠,能用的点子她也想得差不多了。
如今确定了大方向不用管,她心里生出几分不服输的狠意。
要亮如白昼的黑是吧?我给你大爷的!
耿舒宁抱着嘎鲁代的胳膊轻轻摇晃,似是苦恼般小声嘟囔。
“若是千秋宴中规中矩的,总归是不够热闹。”
“新帝登基,总得有些新气象,不说叫天下臣民纳头拜万岁爷是尧舜炎黄,总要体现出咱们万岁爷的不凡来才是。”
“姐姐出身瓜尔佳氏,家族底蕴摆着呢,肯定有主意对不对?”
嘎鲁代心下微动,她原本准备着说,瓜尔佳氏从南边采买了许多珍贵食材,有心进献上来讨好新帝。
她估摸着,在场几个女官家里,也都打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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