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你夜里就这么见人?”
大晚上过来就是对她发脾气的?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到底什么事?”
见她根本不当回事,燕迟心里更是一阵没由来的烦躁,然而眼下委实不是说教的好时候。
他平复片刻,“我要出去一趟,你和计繁暂且留在这里。”
“出去?”她显然有些不乐意,“不能带我一起吗?”
“不能。”他不容置喙道:“你留在府上养病,我会尽快回来。”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颗小珠子,黄豆大小,明红色,很透亮。
他拿出来,却没说是什么。
“这个你收好。”
但虞幼泱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她爹爹做给燕迟的保命法宝,是一个级别很高的仙器。
没记错的话,他身上应该就只有这么一个保命的法宝。
她身上这样的法宝很多,没接,只是凑过去用手指戳了戳。
小红珠在他掌心滚了几下。
“太小了吧,万一被我弄丢了怎么办?”她抬头看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燕迟面无表情。
多事。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她把它戴在身上。
然而他只是刚起了个念头,还没有想好让她戴在哪,手里的小红珠已经受主人心念所动,化作红光消失。
他一怔,下意识看向她的耳垂
——果然多了颗红玉般剔透的珠子。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抬手摸了一下。
“咦,是变成耳铛了么?”
虞幼泱跑去照了下镜子,竟然意外的还不错。
她撩起耳畔的鬓发,不经意露出总是藏在狐裘下脆弱的脖颈,侧过头问他,“好看么?”
“……”
当然是好看的,就像白玉糕上面放了颗红樱桃。
可燕迟的脸色很难看。
“我走了。”
硬邦邦留下一句话后,他转身离开。
走得飞快,眨眼不见了踪迹。
虞幼泱:“……?”
行吧。
-
既然留在了宁府,就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宁深的事。府里的人提起宁深少爷无不惋惜,有的说宁深少爷年纪轻轻,真是天妒英才;有的说宁老爷矜贫救厄,老天真是不开眼。
虞幼泱听着好奇,“究竟是什么病?”
计繁喜欢八卦,入府没半天就打听好了,“是心疾!之前四师兄就是被宁老爷请来给宁深看病的。”
“你四师兄会医术?”她问。
计繁摇头,“当然不会,许是宁老爷觉得修士更厉害些吧,当时我四师兄又正好在丹阳城,才把我四师兄请来的。”
这也难免,凡人的眼里,修士总是无所不能的。
燕迟离开后也没个音讯,虞幼泱不知道他这个尽快回来能有多快,不过宁府对她礼遇有加,她住着舒心,也就将他抛诸脑后。
就这么在府上住了两天,没等来燕迟和陈少微,却等来了另一个熟人。
身材高瘦,一双上吊眼,扬着下巴像是在用鼻孔看人。
他身边还站着一人,年纪三十岁左右,面颊削瘦,偏又长了一双金鱼眼,十分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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