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帝牧谦泪流满面的深深叩首,“求您了。”
“我不能没有他。”
语落,他又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爹爹执意不救他,那孩儿愿意死在他前面。”
邱卉扶着墨金悲痛万分。
他劝不了,也没有立场劝。
如果主人死了,那他该怎么办。
墨金还在吐着血,眼神有些迷离,昏过去前,他好像看到了邱卉……
甄赋不为所动。
帝牧谦的匕首又进了一分,鲜血汩汩的从脖颈上流进衣领中。
“爹!”他惨厉的吼了一声。
甄赋眼眶也湿了,他蹲在帝牧谦的面前,想打他,但下不去手。
“你是用自杀逼迫我推你出去被杀吗?”
“你今日是铁了心吗?”
帝牧谦心痛的点头,“是,我一定要救他。”
“值得吗?”
帝牧谦抬手抹掉眼泪,笑了一下,“无所谓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爹爹知道的,我行事向来随性。”
甄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从他花白的两鬓落下。
今日当真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既心意已决,那我便告诉你。”甄赋蹲不住了,从地上缓缓站起身,转身背对着帝牧谦。
“那个蛊,唯一的解法就是刺激中蛊之人,把他的意识从控制中刺激清醒后,蛊虫会被他吐出来。”
“那种刺激,必须是永失挚爱的痛苦,爱的越深,醒的越快。”
甄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逼死自己儿子的刀子。
一刀又一刀,不止扎在帝牧谦的身上,也扎在他的心上。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小宇对你的感情,你也该知道,若你死了,他该怎么活。”
帝牧谦放下了匕首,终于笑了出声,原来这么简单就能救你啊。
“爹爹又怎会不知我对他的感情呢。我这个人向来自私,属于我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别人去碰。”
“只是不能为三位爹爹尽孝了,是孩儿不孝,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爹爹们的养育之恩。”
帝牧谦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最后一个头磕完时久久都没能起身。
他的声音哽咽,“孩儿……拜别爹爹,请代孩儿向另外两位爹爹告罪。”
甄赋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背对着他的面庞,早已布满泪痕。
是他亲手推着帝牧谦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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