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也沉默地走在路上,心想,这帮孙子的玩笑只是在学校里闹闹就算了,万一闹到孙娴那里怎么办?孙娴可是会当真的。
光解决这帮孙子可不行,还是要从症结根源入手——杨今这尊佛必须请走,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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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梁也再次拐进那个被北风灌满的死胡同。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跟了上来,也摸到口袋里的烟也在。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
烟差点儿没点燃,也不知道是胡同里的北风太猛烈,还是什么别的。
如同上次一样,他回身,看到杨今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看着他,他抽了一口烟,对杨今说:“过来。”
风还是横亘在他们之间,雪还是落在杨今的睫毛上,梁也无意识地、猛地又吸了一口烟,却觉得这个他抽了两年的牌子忽然不好抽了。
杨今已经走到他面前。
梁也没有立刻说话。
杨今认真地望着他,他也懒散地打量着杨今。在痞子里混了快三年,梁也知道流氓应该怎么耍。
但是再次攥住杨今手腕的时候,梁也的动作还是滞了一下,因为他手腕的细瘦和冰凉,也因为他发出的这一声轻叫。
“啊。”
一股无名火不知从哪里冒上来,梁也一把将他的手腕摁在背后的墙上,倾身压下,往他脸上吐了个烟圈。
“想谈恋爱?谈过吗?好学生。”
“我这人就爱瞎玩儿,男男女女乱七八糟,你要不介意也行。”
梁也从未离一个男生这么近,冬天好像在他们之间陡然消失,北风也不再挤进来,梁也再靠近一些就能拥抱到杨今。
耍流氓的想法并非良策,梁也的目的只是想把人吓跑。三中的好学生么,性向再怎么离经叛道,总归是纯情的孩子。
穿着这么好的皮鞋,拥有这么好的成绩,家庭一定幸福美满,他也一定无法接受这种肮脏的苟且——毕竟,这和三中那帮人欺负他的手段,又有什么本质不同?
却没想到好学生的手腕在他手中挣动了一下,那双眼里带着一些委屈,声音里也带上些许怪罪的意味。
“梁也。”好学生居然叫他的名字,还说,“疼。”
梁也差一点儿就要把手松开了。
四两拨千斤什么意思,蝴蝶扇动翅膀引起飓风什么意思,梁也在课堂里读不懂,此刻却顿悟。
他忍住松手的冲动,又狠狠吸了一口烟。
呼气,他送给杨今许多云雾,也送他一句下流的话:“这就疼了?之后还有你疼的呢。”
杨今抬眼看他,嘴巴张开又闭上,眼神里的情绪变幻莫测,最后问:“你跟很多人睡过觉吗?”
“对啊。”梁也接话时又故意吐出许多烟雾,“介意啊?”
杨今没有回答,定定望着他了许久,忽然用力把他的手挣开,往外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他——不能叫“看”,叫“瞪”或许更加合适,然后他踩着满地的雪跑走了。
一根烟只抽了一半不到,梁也竟然已经觉得无味,把烟熄在雪地里,又扔进垃圾桶。
低头踢了一脚雪,无意识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忽然想起杨今喜欢这样做。
为什么把同性恋叫做兔子呢?梁也原来不明白,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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