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隅隐约有些猜测,想了想还是接了。
“沈隅。”果然,是沈立德的声音。
沈隅听着就犯恶心,但没有挂掉,嗯一声,等待下文。
他怕自己不解决掉这个恶心东西,这恶心东西会想方设法来恶心妈妈。
沈立德:“放寒假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沈隅:“不回来了,在我妈家住。”
沈立德不是没脑子的人,他改完高考志愿就直接去了燕城,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他肯定能意识到什么。
本以为半年都没有联系自己,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此断联滚出他的世界就挺好的。
毕竟上辈子他们闹得可特别难看呢。
上辈子得知真相的他回去跟沈立德好一顿闹,沈立德还以为他是曾经那个好洗脑、好掌控的孩子,还想用拳头来教导他,最后家里鸡飞狗跳,双方都见了红,沈立德因为常年酗酒之类的陋习基础病一大堆,人也老了,干不过二十出头的沈隅,脑袋直接破了一个大窟窿。
毕竟是“家事”,沈立德要脸好面子,还得继续生活,名声对他来说很重要,闹大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警察也不好插手什么,送去了医院,最后不了了之。
那件事后沈隅便彻底留在了燕城,再没回去过。
后来听方翔说沈立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得了很多病,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又怕死,只能苟延残喘着,渐渐的后妈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起来,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孝心,陆续毕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想着啃他的老,这还没到晚年呢,到了晚年估计更生不如死,或许也没有晚年了。
“她嫁了个富二代,日子过得很滋润吧。怎么,有了个富二代爹,亲老子都不要了?”沈立德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
宁叔家境确实不错,否则也不会和前任妻子联姻式结婚了。
不过宁叔醉心于艺术,喜好摄影旅游,乐于享受当下生活,没什么大志向,并没有继承家业,算是家里的一条咸鱼。
“是啊,谁有钱我认谁当爹,你现在四十多岁,正是拼搏的年纪,多赚点钱,说不定我还能施舍你两眼。”沈隅故意这么说,将火力全都引到自己身上。
沈立德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不可置信与没来由的惶恐。
这还是沈隅第一次这样与他说话,在他的印象里,沈隅一直是好拿捏且懂事的。
掌控了多年的棋子突然失了控制,任谁一下子都接受不了。
但他确实心虚,毕竟这么多年来那个女人寄给沈隅的生活费全都被他给拦了下来,没几个子儿用到沈隅身上,他也清楚事情败露的后果。
所以沈立德虽然生气,却也没有特别失去理智,“老子养你那么多年,这就是你对老子的说话态度?别忘了,你跟我姓,身体里流着我们沈家的血,你认谁当爹都改变不了。”
沈隅冷笑一声,纠正道:“我跟我妈姓,身体里留着我妈的血,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隅,你在和谁打电话?”
一道声音突然凭空出现,电话两头瞬间安静下来。
一转眼,便见沈寻雁不知什么时候轻轻打开了他房间的门,手里还端着一碗切好的水果。
沈隅心底一惊,下意识想要撒谎,却见沈寻雁已经朝他伸出手,声音平静道:“把电话给妈妈。”
沈隅有些犹豫,但沈寻雁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拿走手机,将切好的水果给他,安抚般朝他笑了笑,让他放心。
……
接到沈隅电话的时候,程墨斐正在厨房给妈妈打下手。
虽然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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