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怔:“属下这就照办!”
月光下,披坚执锐的禁卫军将奉天殿团团围住,虽然人数众多,但训练有素,连声咳嗽也不曾闻,过了会儿,统领快步过来,磕头道:“启禀陛下,尚未发觉有贼人的痕迹,请陛下明示!”
萧安礼阴恻恻地看着他。
“未发觉?”
他面色不虞:“龙椅前方,有被带进来的泥土,没看见?”
统领磕头如捣蒜:“卑、卑职无能……”
那可是龙椅!
谁敢仔细去查勘摸索?
再说了,龙椅位居高位,一目了然,压根不可能藏着人,所以大意,没曾想陛下竟如此细致,连一丝泥土都未曾放过。
萧安礼目光阴冷。
他今夜来奉天殿是心血来潮,全赖礼部那帮子酒囊饭袋,春闱还未开始,就闹出科举舞弊的乱子,正巧拔出萝卜带出泥,肃清一波风气,萧安礼在偏殿审人到半夜,气不过摔了砚台,拂袖而去。
干脆省了睡觉,出来透透风,等待上朝。
可是,不知是否为错觉,萧安礼总觉得奉天殿内,有荧光一闪。
结果禁卫军什么都没发觉。
他不顾跪倒一片的侍卫,自顾自地朝殿内走去,无视那一小点泥土,驻足在龙椅前。
萧安礼回头,竟是很和颜悦色的模样:“爱卿,你说莫不是有人,对朕这位置感兴趣?”
不然,何以在龙椅前留下痕迹?
统领抖如筛糠。
修长的指尖拂过冰凉的花纹,耀目的珠玉,最终在象征至高无上权利的龙腾处,略作停留。
殿内只有风声,在肆无忌惮地席卷。
无人知晓,一只躲进香炉的萤火虫,正无声惨叫。
萧安礼哂笑——
雪沛傻眼:“就一丁点儿土而已啊!”
萧安礼抚摸龙椅——
雪沛上蹿下跳:“我的,那是我的!”
而当萧安礼走下台阶,漫不经心吩咐时,雪沛彻底愣住。
他迟钝地发觉,这位喜怒无常的暴君,似乎刻意提高了音量:“捉住后……不必审了。”
“直接打死。”
颀长的背影立于阶前,声调带了点森然的笑意——
“朕不信,这贼人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第2章 “朕从不爱这等小儿女的玩……
雪沛一直到卯时,才悄咪咪地从奉天殿溜走。
他浑身都僵硬了,在香炉顶盖处藏了许久,直到天色破晓,文武百官三三两两执笏入朝,那铁桶般的围剿才告一段落。
真的插翅难飞。
更何况,雪沛只是小小的萤火虫,翅膀又轻又薄,飞得很慢。
胆子小,也是可以解的。
他没敢顺着人多的地方逃,总感觉有一双阴恻恻的眼睛盯着,随时都会过来踩自己一脚,所以直到进了麻奶奶胡同,才趁四下无人,化作人形。
腿都软了!
一个彪形大汉正巧从屋里出来,胳膊上挎着个竹筐,看见雪沛时眼睛一亮:“小仙君?”
“别提了,”雪沛心有余悸地上前,伸手掀开上面的蓝布,拿出个开花馍馍,“我今天差点死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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