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庄严肃穆的男子。
参天的老槐树从青砖灰瓦里探出枝丫,遮住了阴历十五的圆月,槐花落了一地,周遭都能闻到馥郁香气。
“今晚住这了,明天去上海。”
陈岸有些惊讶季淮凛的速度,但却没有多问,他点头应声,把车停稳,下车打开车门等着季淮凛出来。
季淮凛并没有立即下去,长腿交叠,姿势慵懒,沉默地在车里坐了近半分钟,而后脱下外套随意挽在臂弯里,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衫黑裤,修长优越的身姿从车上落地。
他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门口那墩威猛摄人的石狮旁,挑眉看着伸手拦他的几个男人。
他没说话,眸色沉沉。
守门的几人面无异色,但视线皆是落在眼前这个面容俊逸,五官轮廓英挺,浑身散发着沉稳矜贵气质的年轻男人身上。
忽地,离季淮凛最近的男人眸光一闪,随即微微垂头,恭敬地喊了声:“季少。”
一听是姓季的,门口几人纷纷收回手,异口同声后又恢复了目不斜视的姿态。
季淮凛颔首,眼神示意不用他们开门,笔直的长腿跨上台阶。随后抬手放在红木门的金属门钹上,稍稍用力一推,门打开至门梁中间。
往门洞走过,左侧倒座房其中一间房门在这会儿被打开,一位年长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正是周管家,负责季家的家中事务已有四十来年,他见到要往二进院走的人时惊喜道:“阿凛。”
季淮凛脚步微顿,回头,眼尾带笑:“周叔。”
整个季家,除去季老爷子和已故的季老夫人,季淮凛最尊敬的也就是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周管家。
周管家面色和蔼,朝季淮凛挥挥手:“快进去吧,季老正等着呢。”
季淮凛点点头,阔步从屏风门走过种了石榴树和柿子树的院落,其中一颗种在假山旁的石榴树顶还有几个没摘的果实,他在树下多停留了会儿,接着径直往正房去。
正房门敞开,厅内灯火通明,就连那盏复古的落地灯也被打开。
厅中央站着一位腰杆挺拔的老人,老人面前是一个大型水族箱,各类各样的鱼儿在里面遨游着。
“爷爷。”季淮凛语无波澜地唤了声。
闻声,两鬓微白的老人缓缓转过身,他面容威凛,眼神锐利深沉,虽是年过六十,但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
季老低低应了声,即使这是三年多未见的孙子,他的脸上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他走到根雕茶台旁坐下,从茶盘上用钳子取出两个骨瓷杯,再拿起周管家沏好的上等普洱茶倒入杯里。
“过来,陪爷爷喝杯茶。”季老瞥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季淮凛。
季淮凛走过去,坐在季老身旁,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的苦涩味在唇齿间缠绕开,舌尖抵住牙关时却又能感到丝丝甜意。
他抿抿唇,正视着季老,眼里有关切:“爷爷,身体可还好?”
“你不气我,它就没事。”季老眉头舒展了些,睨了眼季淮凛,跳过嘘寒问暖的环节:“回来后有什么打算,去你爸的公司?还是重新接手金霖继续做游戏?”
季淮凛没有立即作答,他给季老的茶杯斟上七分满的茶。
季家祖代到季老这辈都不是从商,直到季淮凛的父亲不肯听从季老的话跟随他去部队,非要下海经商,做起了在那年异常冷门的房地产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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