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看着岑兰宴,后来则挪开了目光。
他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茶水,茶水上层飘浮不动的茶叶,感觉这一刻即使是轻轻一阵风吹来,都能让他的心打颤。
良久,他听到了男人的回答。
“会。”
“……那再也找不到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
“走到尽头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天,我和他就会再次见面了。”
……
后来,江鹭做出了一个特殊的选择。
他无法接受那种在没有尽头的时间长河里寻找一个不确定是否能找到的人的绝望。
血族也会有死期,许许多多的血族最后都会选择自我了结。
与其“走到尽头再也走不动的那天”,怀着绝望而自杀,他宁愿现在就终结自己的性命,至少能给他一种能和妻子一起转世轮回的美好错觉。
但与此同时,若是他的妻子真的会转世轮回,他也确实想要再次的相遇。
岑兰宴对此的评价几近于“既要又要”,江鹭摊开手,接受了这样刻薄的评价。
他选择将命运交给老天。
那天,他挑了一个漂亮的十字架,交给他的妻子。
他们选了一处沉眠之地,让陆酒和岑兰宴在他们死后将他们葬在一起。
然后,他张开双臂,以迎接拥抱的姿势,迎接手持那把十字架的妻子。
从此之后,他的妻子是否真的会轮回,他又是否还能从地下苏醒,他们是否还有机会相遇……就交给命运来抉择。
……
回到此刻。
陆酒走到了岑兰宴的身边,开玩笑道:“那时候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苏醒吧?”
好好地睡在地下,结果被人类用挖掘机从地下挖了出来。
再被抬到猎人局关起来,成了一个大型血包。
凑巧当年他们沉眠那地方还和岑兰宴后来买下的那座城堡距离极近,好端端的老婆赐来的“死”,被人刻意歪曲成是岑兰宴干的。
江鹭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要不是茵茵不喜欢血腥,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死得那么轻松。”
语罢,他又针对起岑兰宴来。
“你也不厚道,不经过我同意就隔空改变了我的血液,我就说怎么睡着睡着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你是始祖级了不起?就这么对低阶层血族为所欲为?就不能直接点,荡了那地方那群人?”
——当年与他们认识没多久,江鹭就感知到了岑兰宴的等级。
当然了,“始祖级”也不过是这个男人的伪装。
岑兰宴优雅地用茶盖撇着茶叶,回答道: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到处都有监控,做什么都会留下痕迹,血族也要上法庭。”
“哈,麻烦你清醒点,你是始祖级,你想走有谁拦得住你?”
岑兰宴抬起眼,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我是有妻子的人。”
哪能这么罔顾法律一走了之,还要不要结婚了。
陆酒:“…………”
江鹭:“…………那你现在扒了人家员工的皮就很遵守法律了吗?”
岑兰宴垂下眼:“事情总有轻重缓急。”
江鹭脑门上顶着一个“轻”字,一个“缓”字,皮笑肉不笑起来。
陆酒开始头大,一把拽起岑兰宴飞快地说:“你要什么时候才接受审讯?要是还得等很久那就先回城堡算了,今天饭都还没吃吧就喝这么多水别喝了!”
“嗯,是该回去吃饭了,”男人放下茶杯点点头,乖乖握住陆酒的手,“肚子饿了。”
“饭”的头顶上再次冒出了十二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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