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地问道：“所以，那个侯爵……也是教会的人？”
“也不能算教会的人，但绝对不敢违逆教会。”赛琳娜晃了晃手腕，语气不疾不徐，“这位侯爵早年就和教会关系密切，早期家族的财富和权力也依赖教会支持，和圣职阶级的联姻比一般贵族都频繁。”
她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更何况，如果西蒙阁下开口，他敢不答应吗？”
梅莉娅听着，心里一时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卡斯帕的养子身份，不仅仅是因为他天赋卓绝那么简单，更像是一种被安排好的身份，一种被刻意授予的贵族身份。
梅莉娅撑起身子，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惊讶地眨眨眼：“所以他原本是平民？”
赛琳娜点点头：“差不多吧？他小时候是被教会养大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了圣殿骑士团，十四岁成为骑士，十八岁直接当上团长。”
梅莉娅瞪大眼睛：“团长？……这也太夸张了吧？！”
赛琳娜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意味深长：“所以说嘛，这家伙虽然出身一般，但现在可是有后台的。”
梅莉娅沉默了。
她忽然有点明白，卡斯帕那股子近乎偏执的忠诚从何而来了。
从一个毫无依靠的孤儿，到被教会培养成圣殿骑士团的团长……这一路走来，西蒙不仅是他效忠的对象，更是塑造他信念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他现在的地位，完全是西蒙一手塑造的。
但梅莉娅总觉得，卡斯帕对西蒙的忠诚，远远超出了一个骑士对君主的敬畏和服从，甚至……带着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信仰？依赖？还是一种无法被动摇的执念？
他看向西蒙时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凡人，更像是在注视着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那不仅仅是忠诚，而是某种根植于灵魂深处的归属感，是对西蒙存在本身的认同。
就好像——如果西蒙要卡斯帕自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梅莉娅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一阵无奈。
她原本还想着，也许哪天能用点手段挑拨一下卡斯帕和西蒙的关系，但现在看来……完全不可能。
这家伙的忠诚已经深入骨髓了，不是随便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动摇的。
看来，她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想想别的办法。
想到这里，梅莉娅翻了个身，把自己彻底裹进柔软的被窝里，像只被现实压垮的小猫，懒洋洋地往温暖的角落里拱了拱。
不管了，先睡觉，明天再想吧。
没准一觉醒来，她就能想到什么绝妙的应对方案呢？
……如果不做噩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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