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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陈仅刚来到N市,看向他时崇敬的眼神,后来那眼神逐渐掺杂了向往和爱慕,他对此心知肚明却不急于点破,有时候故意调转视线与陈仅对视,陈仅那惊慌害羞的样子总能让他心情舒畅。

还想起陈仅第一次收到他的生日礼物,哪怕只是一支钢笔,依然喜出望外,受宠若惊。后来那支钢笔摔到地上坏了,陈仅难过得几欲落泪,他要给他再买一支新的,陈仅不愿意,非要去找人修,最后大费周章找了个手艺人修好,从此无论把这支钢笔带去哪里,都会对待稀世珍宝般将它用笔盒装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热切的眼神沉入冻湖般冷了下去?

又是从何时起,他送的东西不再被小心翼翼地珍惜?

放下酒杯,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那条被陈仅退还的手链,梁霄寒走上前,蹲下来,尝试把手链戴回陈仅的手腕,却因为陈仅双手被缚,怎么也戴不上去。

后悔的心情压得梁霄寒喘不过气,他沮丧地垂手,喃喃自语:“当初不该……不该让你去他身边。”

“你弄错了。”陈仅说,“从来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梁霄寒疑惑地抬眼,对上陈仅清明得仿佛能洞彻一切的目光。

“是我被他吸引,主动去接近他,不是听你的话,更不是为了帮你。”

分明是平静陈述的语气,却像刀子扎在心口,叫人痛得发狂,被扼住喉咙般喘不上气。

摇晃着站起来,梁霄寒低笑出声:“被他吸引……说得那么好听,我看你分明是为了别的才跟他在一起吧?”

“平时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清冷的样子,其实你背地里放荡得很吧?”

“你早就渴望这些了是吗,在我身边的时候就不满足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上梁辰?”

“哦,对了,他年纪比你还小,是不是精力旺盛,整晚都不让你休息?”

陈仅倒吸一口气,为这些粗鄙的话语竟出自梁霄寒之口惊讶之余,更是察觉到其中充斥着的嫉妒和不甘心。

之前陈仅曾猜测梁霄寒不与他亲近是心魔导致,即梁霄寒害怕与他发生关系后会被赖上,会被以此要挟被迫“负责”。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梁霄寒几次三番想告诉他的无法与他亲近的原因,竟是生理问题。

看见陈仅的表情,梁霄寒也知道藏不住了。虽然先前也想过不如直接告诉陈仅,但目的都是为了挽回,而不像现在,是穷途末路的人自暴自弃地卸下伪装,把心底想要却不能要的贪欲尽数暴露。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陈仅的脸上看到轻视或鄙夷,明明这种事落到别人那里会成为一桩笑话,会成为他所到之处的讥讽奚落和窃窃私语。

况且陈仅被他囚禁在这里,不是应该恨死他了吗?

梁霄寒无法理解地问:“……你怎么不嘲笑我?”

陈仅看着他:“只有弱者才会以践踏别人的痛处为乐。”

仿佛必死之人临终前再度遭受重击,梁霄寒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坚持认为的想法,可能从根源上就是错的——陈仅能从贫穷的大山里走出来,靠的不是他的指引,更不是他的帮助,而是靠陈仅自己。

如果没有他的资助,陈仅同样能够做到十几年如一日的努力向上,宠辱不惊,不为世俗污染。他淡然的外表下是坚韧而强大的灵魂,他的底色从来都是那么纯净。

“爱”之一字的分量何其重,怎么可能只包含最原始的欲望?

所谓吸引,分明是一种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而他能做到的欣赏,还有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的虔诚。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太晚明白,太晚醒悟。

人生中许多事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旦错了就无法回头。

梁霄寒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陈仅仍坐在椅子上,垂眸看他,眼神中似含怜悯。

怎么会如此迟钝,直到今天才发现,他从来不是陈仅的救世主,反而陈仅才是这凡尘浊世中,能为他照亮前路的唯一的神明。

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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