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淳摇头,告诉她:“不对,这是我送给我重新认识的张涵意同学的见面礼。这可不是一般的船,这是何不同船渡的那个船。”
张涵意将纸船从把玩到小心捧在手心里,她看着慕淳,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慕淳抬手一下一下抹掉她的眼泪,笑着回视她:“张涵意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谁也取代不了。”
张涵意感动地抱住她,扭捏了一会儿,举着病历坦白道:“淳儿,我什么不想骗你了,坦白从宽好不好?其实,这个上面说我有精神分裂症是假的……”
慕淳安抚她后背地手停住,眯起眼睛来。
张涵意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但是我是真的总被情绪控制,除了这个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我妈……我妈是为了不让我坐牢,才给我安了这个病!”
慕淳愣住:“……坐牢?”
“嗯……”张涵意说:“……两年前,我捅了我舅妈一刀。”
“什么!”慕淳彻底惊讶了,震惊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头绪。
“我妈割腕自杀过,躺在浴缸里,全是血,还好我回去的及时,要不然……我连妈妈都没了。”张涵意眼中滑过绝望。
那天,她放学回家,司机把车开到小区外面时,她看见了从小区出来的韩叙。
张瑶平时基本避着韩叙走,从来不招惹,两人八百年都不打上一个照面,她不认为韩叙是来探望她妈的。她心里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但她第一想法不是回家,她甚至想躲到慕淳家去,因为她认为张瑶见到韩叙肯定很生气,她回去只会被当成撒气桶,但是她心里知道,张瑶只有她。于是,她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回去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被扇几巴掌,再被轰出门,没有饭吃。
没想到的是,打开门,客厅没人,卧室没人,她都开始怀疑张瑶外出了,韩叙是不是扑了空。
直到她听见了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她跑进主卧里的浴室一看,最可怖的一幕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眼中。
地上一滩血水,旁边落着一把小刀,张瑶奄奄一息地躺在浴缸里,无力的手腕搭着,上面的伤口还在滴落血液,雪白的浴缸边沿被溅了好多血。
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她永远以忘不了,她感觉被割的是自己的手,她播急救电话时连手机都快拿不稳了,才知道人呼吸困难时是会变得说话磕磕绊绊,脑子退化一样不会组织语言。如果救治不及时,如果她没有回家,那她将会认为自己也是杀害妈妈的凶手。
张瑶都好的差不多了,张云卿和韩叙那对狗男女竟然来医院看她妈妈了。
就是那个女人离开后,张瑶才会做出自杀的事情!
她的恨意达到顶点,那水果刀一把捅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体上,她也不知道扎到哪里了。她恨,她要那个女人付出代价,要那个女人出血!
她故意伤人,还不认错,被警察局拘留了,被判缓刑,成年后服刑。张瑶却带着她去做了患有神经病的证明,加之韩叙不再追究,她躲过了牢狱之灾。
因为她的病情可控,因此不用进精神病院。
张云卿当真认为她脑子有问题,担心她威胁他人人身安全,一再断论她不能去普通学校上学。
张瑶这一点上完全反驳他:“张云卿,你就是个空要脸皮的胆小如鼠的懦夫!怎么?你的孩子可以过正常人的一生,我的孩子就只能过人人喊打的一生嘛?你的孩子是人,涵意就不是人了嘛!我告诉你,她不仅要上好的学校,她还要光明正大的好好生活!以后谁再来我面前吠,就不是捅一刀那么简单了,老娘直接送她去见阎王!”
张云卿气得脸上涨红:“张瑶,你强词夺理!”
张瑶丝毫不软:“那也比有些人自欺欺人苟活一辈子好!老娘瞎了眼才看上你个装货!”
“你!”
“滚!再不滚我扇你了!”
……
“淳儿,我这么坏,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张涵意心虚的要死,把纸船藏在身后,深怕被要回去撕得粉碎。
慕淳听爽了:“你捅那一刀捅到要害了吗?”
张涵意以为她要责怪自己:“……没,没有。”
“啊……”慕淳遗憾道:“我给你讲,要是我知道谁害我妈自杀,我肯定是会冲着要他狗命去的!”
张涵意松一口气:“也不算要害,就是废了她一颗肾,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移植体呢。”
这天,慕淳和她和好了,但她知道慕淳只是可怜她,跟她最初可怜慕淳一样。没关系,她会全部改正,直到配得上最好的慕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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