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伤口基本已经长合好了,醒来后披了一件暗红色大氅坐在堂中,眼神示意邵群南来给她把脉。
“如何?”
邵群南一改嬉笑,面色凝重地收回手:“殿下用了百解,虽在当时解去药效,却也极重的伤了身体。不知师父如何对殿下说的此药,但在我看来,此药乃大凶毒物。它虽是即时有效,可毒性反扑而来,将难以承受啊!”
“没有改善的可能?”
邵群南为难:“师父研制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进展,我……”
“这样啊,”容清樾喟叹一声,无谓笑笑,“没关系,不管如何,能撑到这一切结束就好。”
邵群南单膝跪地,郑重说道:“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殿下寻找方法。”
***
滁州城府衙的牢狱,阴暗潮湿,通向里面的窄道两旁亮着些许油灯,实在不足以照明,忽明忽暗之间只觉像是通向地狱的道路。
哒哒哒——
有节奏的脚步声,闷沉、轻盈、虚浮,来了三个人。
眼睑颤动,茗生凭借毅力睁开眼,望向从光明走向黑暗的三个人。
行至茗生面前,狱卒很有眼力见地赶忙搬来椅子让容清樾坐下,子厦和李绪一左一右立在身后。
“能坚持到现在,我很意外。”容清樾还是很虚弱,支起手肘,歪斜靠上去,“还在等你家大皇子来救你?”
一语道破他的坚持,眼睑颤动得更严重,用刑的狱卒没有一刻停歇,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双腿的肉已经被一片一片搁下,只剩森森白骨,可怖瘆人。
以防他就这么轻松的痛死,容清樾着人安排百年老参熬的汤给他钓着命。
“死心吧,他得知你刺杀失败,立刻撇清与你的关系,说,从未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
容清樾双指随意挥了挥,狱卒拿着细丝,细丝的一头穿着针,茗生以为不过是缝肉磨人的手段,当狱卒扒下白骨间他仅剩一点遮那地方的布料,蹲下身一人比划位置,没有过多由于,从左往右穿了过去。
凄厉的惨叫,淹过他们的耳膜,他们不觉得吵,反而觉得动听。
世上只有死最容易,只有生不如死才是最狠的惩罚。
一盆透骨凉的冰水从头淋到脚,让昏死过去的茗生稍微有了一点意识。
他虚弱无力的问:“公主,你们这样有什么意义?最后都是要杀了我,何不痛快些?”
“你痛快,可我不痛快。”
容清樾伤病未好,牢狱里阴暗潮湿,气味冲鼻,咳嗽两声,方又说:“赵茗生,你听过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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