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卫蜂拥而上,急忙将陈霂从地上搀扶了起来,陈霂心痛的仿若万箭穿心,开始剧烈的呛咳起来,他忽觉喉头一阵腥甜,再勉力去看,掌心里鲜红一片。
“陛下……”身边的将士见状,已然跪倒一片。
陈名琛赶到陈霂身边,揽过他一条臂膀,将人支撑起来,他附在陈霂耳边道:“陛下何以心痛至此,若是实在不舍,末将让人跟着……”
陈霂脸色煞白,仿若生命即将从这具躯壳中抽离,他无力地说着:“不必了,让他去吧。”
若非心甘情愿,何必再将人强行留在身边?
他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可越是这样,只会将人越推越远,这不是陈霂想要的。
他想要元南聿回来,不再是逼他为自己的禁脔,也不再有任何的胁迫和欺骗,他要他做自己的爱人,永生永世与自己在一起!
实在是疲乏的很,眼前已寻不到任何的光亮,陈霂倦怠的不再想去思考任何事,只抱着最后的念头,放任自己堕入到了彻底的黑暗里。
第64章
泰合八年秋,京畿西道宛平镇。
昨夜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缠绵不止,到了天明方才止歇。
一个身材颀长,穿着朴素的男子手里拿着小锄镐,正在院子里侍弄着药草,许是在地上蹲的久了,他用拳头在腰上抵了半天,等能直起身,才收拾好东西进了屋。
他一入屋内,先把篮子放到地上,待转过身来,除了侧脸上有一处伤疤,竟是一副面若美玉的好相貌。那人也不将头发束起,只松散地绾了个发髻,任凭墨发披散在身后,神情平和而沉静。
任谁也想不到,大晟朝名满天下的一代名将,会蛰伏在这京城西郊的小村子里。
元南聿忙活了半日,觉得有些累了,他今日本不想出门,奈何给村里病患配的药里还缺了几副药材,需得去镇上的药铺里买些回来。
他从墙上取下酒壶,晃了几晃,才知上回打的酒已经见了底。
山中清闲度日,他平日里无他爱好,只是嗜饮美酒,故此嗟叹一声,只得披了外袍,给乌云踏雪套好鞍具,跨上马儿一路向西,到镇上买好药材后,又去了最近的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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