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上一世,谢家兵械图流入异族,被五皇子一派抓住把柄,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谢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被太子保下,充军流放,做了两年最下等兵。在太子与五皇子夺嫡时,被太子重新召回战场,最后死在战场。
兵械图被偷,不止邹高远掺和了,亦与他娶的那位妻子有关。
他也是被流放至边关才晓得,那位从不与自己亲近的妻子是五皇子的爱慕者,嫁入谢家也是为了五皇子,为其日后夺嫡做准备。
柏氏女心甘情愿做五皇子的棋子,暗中与其来往,不仅把他和谢家的一举一动告诉五皇子,还在谢家被污蔑时充当证人,将莫须有的通敌罪名坐实谢家。自此,谢尚书一家败落,柏氏女因外嫁妇人,作证有功,成为唯一一个全身而退之人。
可笑的是,此女比他先死。
在他流放之际,她和五皇子妃争宠,各种作死,最后被五马分尸的死讯成为人人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传遍各个角落。
谢衡歪在椅子里,眼里流露淡淡不解。
潜伏十年的下属是细作,嫁给他的新妻也是细作。这一个两个的搞事情,作妖那么久,他为何未曾发觉?他上辈子那么愚昧无知吗?
想不通这点,不如先想点别的。比如如何除掉那个女人……头又疼了。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能碰,还不能想想吗?
谢衡感到记忆又开始被脑中冒出的那女人击溃,余光发现桌上的笔墨宣纸,保险起见,他应该把随时可能丢失的记忆用记录的方式保存下来。
毛笔沾墨,宣纸铺开,一笔一画写下:
新妇柏氏女乃五皇子之人,不能……
他想写不能留,然而留字刚写下第一笔,眼前突然一黑,瞬间没了意识。
谢衡……这莫不是重生带来的病症?
另一边,喜房里,柏萱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
待人彻底离开,没听到折返的迹象。她翻开被褥,拿出方才藏的纸条。
这是她的陪嫁丫鬟塞来的,五皇子宋君澜的亲笔密信。沾了墨汁的宣纸,要是就那么烧掉,少不得会留下味道。怕新郎官闻出来,她干脆藏在身下。
柏萱匆匆掠过上面内容,字写的挺好看,她认不全,连猜带蒙,大致知道宋君澜的目标是要她盯着谢大人和谢衡的一举一动。
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居然亲笔写信……不对,好歹也是原男主,会这么没脑子吗?给一个女配留下这种把柄?
她不是很相信,可也说不准是宋君澜为了骗小姑娘感情,死心塌地替他卖命,甘愿冒此风险。
甭管是不是,这东西都留不得。一旦被发现,第一个遭殃的是她。
柏萱顺手烧了纸条,轻哼一声。
狗男主,哪里凉快哪待着去,她才不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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