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却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威压:“李叔,不走吗?”
李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松了又紧,感叹着少爷怎么最近变化如此之大,颇有老爷当年的风范了。
这么一想,作为一个兢兢业业一路陪着老爷二十年的,见证苏鹤成长,苏父风风雨雨的司机,他突然有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错觉,眼角不知不觉间泛起了点点泪花:“小鹤这样——老爷能慢慢放下心了。”
苏鹤很想说,他爸是发福了,又不是死了,怎么整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
但李叔并不着急离开,苏鹤坐了三分钟,他也没一点要启动发动机的打算,还特意下车左右转着圈察看了一遭周围的情况,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向苏鹤了解情况。
在叩叩声响了两下后,苏鹤才转头过来,还没等李叔开口询问,他先一步解释道:“不用等,那位同学改变主意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李叔不肯死心,看着天色喃喃了句:“这天毕竟这么晚了,小鹤你的那位朋友一个人走回去多孤单呐。”
不得了,搞得谢迁一个一米八几的老爷们儿跟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似的。
但他没叹上几句,又张望了一下天色,再三向苏鹤求证那位同学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后,才拉开车门坐了回去,声声哽咽:“小鹤啊,要好好珍惜人家,好不容易交了这么一个朋友呢。”
话音刚落,后座的少年点点头道:“说得对,我回去就把他给供起来。”
李叔卡了下壳,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但因为苏鹤的回答,他又倍感欣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苏鹤确实比之前开朗了不少,都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了。
人的心情一好,歌儿也变得活泼起来,苏鹤戴着耳机,还是没能躲掉魔性小苹果带来的侵扰,李叔为了亢奋跟活络气氛,还放的是dj版的,车顶一掀,能现场蹦迪。
苏父就跟个门神似的,站在家门前笔直如松。
苏鹤刚下车,后脚就感受到了来自于西装暴徒的浓浓父爱,苏父一边将他拥入怀中,一边期待的看着车后座,岂料空空如也。
李叔不愧是他爸身边的金牌司机,一个眼神就知道苏父在等待什么,没等开口询问,就先道:“那位同学不太方便。”
苏父没再问下去,少年的头颅半搭在他的肩上,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察觉到后者的力道松懈一些后,他终于出声道:“爸。”
他说得机械而缓慢,虽然不是很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父亲的事实,但现实状况下,他也只能这么称呼眼前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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