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被你们看上了想着讨走,我可要恼的,就是打死也不能便宜别人。”
——觊觎我家老爷的东西,你们要不要脸?
——觊觎我家的东西,你们要不要命?
不知怎的,螽羽眼前浮现出那一地惨死的鸡。一只只血肉模糊、绒羽四散,仿佛就洒在这间宽敞富丽的堂屋里。
不多时,有人已经打了圆场,桌子上又觥筹交错起来。夫人笑着给钱氏敬了几杯。
螽羽朝后退两步,顿了顿,担心东东刻薄她。
不过东东只是伺候夫人吃酒,没作声。
于是螽羽退到帘子后面躲着。她心里既松了口气舒缓下来,又悲怆酸楚,苦涩难言。
【肆】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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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大庭广众下被作弄之后,螽羽告了病,不敢再去堂前。
老爷来看望过她一次。她原想着趁着老爷难得来她屋里,拉老爷云雨一番,讨点怜惜。
不想老爷真以为她是害了病,带着镇上的郎中来的。老爷嘱咐她身子弱要好好喝补药,若是怕苦便去厨房要几包蜜饯来,至于夫人那儿,暂且不必去了。
她只得每日喝药歇息着,待在小院里弹弹琴、绣绣花。
院子偏僻,她又没有自己的贴身婢女,一个人在屋中坐着总觉得背后丝丝冒凉气。
外头风一刮,呼啦啦的声响像在哭泣一般。她总想起夫人给她讲的那件事,说有个姨娘吊死在院子里那棵老树上。
好在夫人派了自己的婢女南南来照顾她,早中晚送饭送药。
南南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圆脸上生两只圆圆亮亮的眼睛。这几日由她给螽羽烧茶浣衣、洒扫屋子,二人渐渐熟悉起来,螽羽把自己在京城时打制的一只银手镯送给了她。
因着螽羽如今名头上还不是偏房,故而仆人如何称呼她便成了问题。南南与她关系亲善些,磨合一番后便叫她“姐姐”。
螽羽从前还未家道中落时,家里是有个亲妹妹的。南南这么叫她,便令她想起童年时那段快乐的日子,心里也有一些高兴。
可惜南南一天也就来两三回,只够说几句话解解闷。
不过她倒是从南南嘴里听说了一些事情,将老爷与那位“池三爷”两家间关系的种种微妙之处弄明白了几分。
原来按照张家族谱来算,张祐池这位三爷才是从前那位当过大官的曾曾祖父的嫡传,而张祐海的父亲则是祖父与一位小妾所生。故而这张家老宅子,原本也是由池三爷继承的。
“当时呀张家早就家道中落啦,这宅子也是破败得不成样子了。重新修缮又是一笔大花销,池三爷哪里拿得出来?再说……”
南南左右望了望,招呼螽羽附耳来听。
螽羽觉得她可爱,这院子里分明也没其他人,还这么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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