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面色如常,“我可以一起去吗?”
特雷文警司,“当然,诸伏……警督。”他还是不太习惯新上司的名字发音。
……
见一群警察冲破帕特里克家门时,慢了一步的诸伏高明不禁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太粗暴了,比敢助君还要鲁莽。
但在地下室见到强壮的欧洲警察压制住现行犯,救下了身体受伤、却仍有生命特征的少女时,诸伏高明决定重新评估一下苏格兰场的……破案流程。
约翰义愤填膺,嘴里脏话不断,“老子打死你个只软脚虾!”
明明是正义公平的警察,却在用小腿猛踢嫌疑人。
特雷文警司视而不见,另几个同事还暗搓搓地挡住了诸伏高明这个上司的视线。
诸伏高明默默收回最初对约翰的评价。
嫌疑人被拷着手铐压上警车,诸伏高明和特雷文查看起新受害者女孩的模样。
“……那个该死的畜生!”
皮肤上被缝满了线头,落在地上的针管里残留着不明的黑色物质,眼角的泪水是偏灰的,因为巩膜被强行染了色……
哪怕是办案时一直不动如山的诸伏高明,这次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墨绿色头发的女生被送往了医院。
帕特里克享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客气讯问。
“他说那是女孩自己干的?说她自残?”特雷文都要被犯人的无耻气笑了。
旁观审问的诸伏高明念叨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紧皱着眉,“我要去看看那个女孩。”
据医院的消息,女孩受了大刺激,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由于……面目全非,警察无法将女孩的容貌和失踪人口对不上,而拿毁容女孩的照片刊登至报纸,对女孩来说也不是好事。
诸伏高明去医院的原因,一方面是出自个人的关心,另一方面……要将帕特里克定罪,需要女孩的证词。
他对结果早有预料。
墨绿色短发的少女躺在病床上,见他来了,也没有起身打招呼的意思,她继续仰着身体,一言不发地盯着天花板的白炽灯——这是照在她身上,属于她的光。
没有发狂是好事,可病人的沉默实在是让人担心。
医院请来为她做心理评估的医生,因无法与少女交流,一时也无法诊断出确切的精神疾病。
诸伏高明问候了几句,少女没有反应。
当诸伏高明感慨般地念了一句古语时,他突然发现,少女的眼瞳向他移动了几分。
她在看他。
因为古语?
还是说,因为他说了日语?
英国这地方,会说日语的人绝对算不上多,那么,少女之所以对其他人的问话没反应,是因为……她听不懂?
诸伏高明试验了起来。
“……”确定了,少女能理解他话语的大部分意思。
但是无法…不愿说话,只能用简单的点头摇头来回复。
诸伏高明没有询问案件详情,他怕让少女想起不好的回忆,因此他说的都是些琐事。
“今天天气很好,对吧。”
……点头。
“对伦敦来说,倒是久违的太阳了。”
…迟疑,没有动作。
“太阳,你知道太阳的意思吗?”
点头。
“那是不知道伦敦吗?伦敦是英国的首都,”诸伏高明举了几个例子,声音轻缓温柔,“你一定知道故乡的首都吧。”
点头。
少女不是本国人,这么久也没有家人找上门来,长时间留在医院肯定是不现实的,英国的住院费可不便宜,再不缴纳的话,她可能会被赶出去……
诸伏高明忽的想起,他银行账户上来历不明的巨额转账。
……要用吗?
…………
在于弟弟相认的一年后,以苏格兰代号游离在组织与日本公安之间的诸伏高明,在某天下班的路上,看到了街对面的熟悉身影。
是他垫付了半个月住院费后、从病床上消失的缝线疤痕少女。
对方明显还认识他,她指了指自己,又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朝着那位陌生的白发黑衣人耳边探去。
……耳边。
她会说话了吗?
还没等他走过去,白发黑衣人血色的瞳仁钉了过来,霎时把诸伏高明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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