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青天十分周到,完全是在为千倾宗考虑。
话至此处,潮生更觉得奇怪,但归根结底宗门利益没有受损,他便不好再说出什么质疑的话。
不过,潮生仍是想试探一番的,他说:“作为医者,听到这件事确实痛心,我的小徒弟至今没有醒过来,这身伤对以后的修行也有影响。”他话锋一转,“不知魔尊殿下如今怎么样了,需要我们宗门派几个修士相助吗?”
负青天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动了动,平和的说:“多谢贵宗好意,不过我们殿下有自己的疗愈方式,贵宗的人怕是帮不了什么忙。”
自讨没趣了,潮生心想。
负青天说罢起身,“贵宗事务繁多,我就不多叨扰了,先走一步。”
潮生便让莹无尘去送了送这位来自魔宫的客人,出宗门的路上,莹无尘有意无意的看向这位魔修,平时温和惯了的人此时紧绷着一张脸,她和师尊一样,对负青天的话半信半疑。
于是临别之际,她补了一句:“讳疾忌医并不好。”
负青天回望她一眼,似乎是没想到方才在她师尊面前一言不发的修士能说出这样的话。
“好,我记住了。”
莹无尘将这番话全数转述于北望,北望听后愣愣的坐着,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事情的走向怎会如此?
她虽只见过负青天一眼,但直觉告诉她,这番说辞绝不会是负青天想的。
完全将自己的“罪行”盖过,更像是明辉。
提到明辉,就不得不让人探寻那位和明辉长相一模一样的魔尊究竟是谁。
很多东西一股脑的堵住了北望的思绪,而她现在的身体状态真的很不适合思考。
她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挽回。
“我要见师尊。”北望两只手都拉上了莹无尘,或许其他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但关于明辉,她是要告诉师尊的。
莹无尘有些为难,轻拍着她的手背,说:“你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如果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我可以代为向师尊转达。”
“不行!”北望陡然拔高的声线,让一向沉稳的大师姐都有些措手不及,一脸凝重的望着她,甚至在想,要不要让北望再睡过去。
“什么不行?”屋外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是潮生。
这下北望再也坐不住了,推开莹无尘就要下床,不过她的确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脚步刚一沾地就踉跄的要摔倒。
还好身侧的莹无尘及时拽了一把,才不至于出这洋相。
“我扶你出去,你别着急。”莹无尘无奈叹气,又给北望输送了些灵力,支撑她走到正屋。
潮生仍是那副严肃的模样,北望平时就有些害怕,如今更是内心不安。
她十分自觉的就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弟子有错,请师尊责罚。”
魔宫里发生的事情如刀刻斧凿般留在北望的脑海,任北望怎么刻意忽略都不管用。
她大可应下负青天的荒唐说辞,承认都是对方的过错。
但,事实并非如此。
北望知道,如果今日隐瞒过去,那么往后,她都要背着过错。与其如此不安下去,不如坦白一切。
潮生闻听此言,并不意外,事情一定另有隐情,全看自己这位小徒儿愿不愿意说了。
“那你说说看,何错之有?”
北望在魔宫不过停留了短短几天,却对北望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痕,现在,她要一点一点将这些伤口撕开,袒露。
“是我,动手杀了明辉。”
北望不知道明辉是死是活,但事后发生了那么强烈的魔气波动,明辉的那点修为根本不够护住自己。
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明辉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北望从来没有想过,这几个字有朝一日能连在一起赋上她的名字。
“你说你杀了明辉?”潮生万万没想到,北望要说的真相会与明辉有关。
说句不得当的,明辉在千倾宗的时候,北望完全是把人放心尖上护的,怎么去了趟魔宫闹到兵戎相接的地步。
“你慢慢说,一五一十的说。”
……
北望所知也不尽然是真相,因为很多地方都是解释不通的,比如为什么魔尊和明辉一模一样,又比如魔尊为什么又要操控北望对明辉下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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