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陈砚并肩走出家门,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微微一颤。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云霁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砚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云霁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开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和母亲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昨晚的冲突,还有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种种矛盾和误解。
而这一趟短暂的车程,恐怕也无法让一切云开雾散,等待她的或许又是一场暴风雨般的责难。
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
云霁心烦意乱,指尖熟练地夹起一根雪茄,随着火苗蹿动,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腾。
很快在车厢内弥漫开来。她又打开音乐,试图用激昂的旋律打破这让人几近窒息的沉默。
陈砚一直静静地望着窗外,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被隔绝在车外。
突然,她冷不丁地开口,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这台车是你自己买的吗?云野之前送你的那辆黑武士呢?”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云霁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抖,紧张感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云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可话语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黑武士已经让人运回寒昭了,目前还在路上。”
说完,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陈砚,只见母亲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得让人难以捉摸。
陈砚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将头靠向椅背,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云霁猜不透母亲此刻的心思,是不满她换了车,还是借这看似平常的问题,在暗暗试探着什么?
那简短的询问,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云霁心中泛起层层不安的涟漪,而陈砚隐藏在平静外表下复杂的心情。
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让云霁愈发忐忑,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风暴。
云霁正抽着雪茄,尼古丁带来的短暂慰藉让她稍稍舒缓紧绷神经。
可就在这时,陈砚冷不丁发声:“掐了,开窗。”
声音短促有力,不容一丝反驳。
云霁的手猛地一颤,烟灰抖落在了裤子上。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慌乱地把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动作急促又笨拙,火星溅起,差点烫到手指。
紧接着,她迅速按下开窗按钮,清晨的冷风“呼”地灌进车内,吹散了残留的烟雾。
关上车窗,云霁偷偷瞄了一眼陈砚,只见她目光平视前方,神色冷峻,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云霁的心跳急速加快,她下意识地抓紧方向盘,指节泛白,心里不停琢磨着母亲突然发怒的原因。
是厌恶烟味,还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她更加不满,每一种猜测都让云霁愈发不安,仿佛正站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跌入未知的深渊。
车稳稳停在公司大楼前,云霁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光,将城市的喧嚣与忙碌隔绝在外。
陈砚解开安全带,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那利落的动作仿佛带着风,让云霁的心头又是一紧。
“等我开完会。”
陈砚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简短却不容置疑,像是给云霁下了一道禁锢的符咒。
云霁本已将车钥匙拿在手中,准备在母亲下车后便逃离这压抑的氛围,可听到这句话,她的手瞬间僵住,指尖泛白。
她望着陈砚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步伐间的雷厉风行,好似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
在日光下,陈砚的身影渐渐融入大楼的阴影里,只留下云霁在车内,被一种无力的孤独感紧紧裹挟。
云霁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楼。
空旷的大堂,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忐忑不安的心上。
她走向陈砚的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就像隔开两个世界的屏障。
办公室内,窗帘半掩,光影斑驳地洒在办公桌上。
云霁坐在沙发边缘,双手交握,不时望向门口,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在提醒着她,
这未知的等待或许藏着更难以承受的风暴。
在这寂静又压抑的办公室里,每一秒的等待都煎熬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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