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利落地扣上安全带,偏头看向云霁时,语气轻快的问道:
“昨晚订婚宴,喝酒了?”
云霁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僵,扯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哪能啊,我滴酒不...”
话没说完,余光瞥见林绝正盯着自己,眸子里满是质问。
“就喝了一点。”
云霁泄了气似的往座椅里缩,后视镜里映出林绝扬起的眉峰。
还没等她辩解,耳垂突然传来熟悉的力道,被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往上提。
“一点是多少?”林绝的声音裹着薄冰,在她的耳提面命下,云霁竟然还有一丝丝的享受。
揽胜停在红灯前,云霁歪着脑袋任她教训,目光却黏在林绝泛红的指尖上。
那双细长的手,此刻却把她拿捏得服服帖帖。
“下次再喝成那样...”话音未落,微凉的掌心已经落在脸颊,不是真的用力,倒像是羽毛扫过,却让云霁不自觉屏住呼吸。
绿灯亮起时,林绝松开手整理风衣下摆,仿佛刚才的亲昵从未发生。
云霁却盯着她耳尖的薄红,突然伸手握住副驾的手,在对方诧异的目光里,把带着温度的掌心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
“林老师,我错了,下次记得扇重一点哦~”
绿灯亮起时,云霁松开刹车,揽胜平稳驶入车流。
林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风衣袖口的纽扣,忽然开口:“周叔今天打电话问我感情状况,说要给我介绍人。”
她垂眸望着膝头,发梢在侧脸投下细密的阴影,“订婚宴上,发生什么事了?”
云霁握着方向盘的手轻颤,忍不住笑出声。
五月的风卷着槐花香气灌进车窗,拂动她衬衫领口的银链。
“周叔昨晚喝高了,”
她瞥了眼副驾上神情沉静的人,睫毛弯成好看的弧度,“说要给你我做大媒呢~~还说啊,我跟你比那梁山伯与祝英台更是般配呢!嘿嘿…”
林绝指尖一顿,耳尖泛起薄红。
云霁突然压低声音,学着戏文里的腔调:“梁兄~你花轿早来抬~”尾音拖得悠长,带着少年人般的促狭。
路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穿过枝叶在她侧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黑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锁骨,竟比戏文里的小生还要风流几分。
“贫嘴。”林绝别过脸去,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
后视镜里,云霁正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鬓角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脖颈处还留着她方才轻扇的淡红痕迹。
车载电台适时响起一段越剧唱腔,婉转的弦乐声中,林绝悄悄往座椅里靠了靠,让自己彻底陷进混着雪松与云霁体温的气息里。
滨海路的梧桐树筛下碎金般的阳光,云霁的黑衬衫被风鼓起又落下。
她余光扫过迎面走来的小情侣,十指不自觉蜷了蜷。小情侣们都一只手交握着,另一只手还攥着融化一半的冰淇淋,甜香混着海风掠过鼻尖。
林绝的风衣下摆扫过云霁的休闲裤,云霁垂眸盯着两人并排的影子,影子的手指始终隔着半拳距离。
海鸥掠过远处灯塔时,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声叹息,像被海风揉碎的音符。
“看什么?”林绝突然停步,风衣翻领被风吹得扬起。
云霁慌忙抬头,撞进她眼底流转的碎光,那是阳光落在海面折射的温柔。
下一秒,微凉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小指,像是试探,又像是某种郑重的宣告。
云霁的心跳漏了一拍。林绝的手裹在风衣袖口里,只露出半截细长的指节,却稳稳地将她的手拢进掌心。
来往行人的脚步声、浪涛拍打礁石的声响,突然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她们并肩走着,影子终于重叠成完整的形状,在斑驳的梧桐叶影里,踏出彼此契合的节奏。
“不是说在外面要...低调?”云霁的声音发颤,却舍不得松开这份温热。
林绝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细纹,海风卷起她鬓边的碎发,发梢扫过云霁发烫的脸颊:
“现在,是风先动的手。”
海风裹着咸涩的气息掠过发梢,林绝忽然停下脚步,风衣下摆扫过云霁手背,像羽毛轻拂。
她转头看向身旁人,发现云霁垂眸盯着交握的手,耳根泛红得厉害,黑衬衫领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怎么了?”林绝的声音比海风更轻柔,指尖下意识收紧了几分。
梧桐叶在头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孩童追逐的欢笑声,却掩不住云霁急促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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