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是现在我们都拥有彼此”
云霁抬头时,恰好有片叶子落在林绝肩头。她伸手拂去那抹浅黄,指尖顺势勾住对方后颈的碎发:
“亲爱的不用抱歉”
她看着林绝耳尖渐渐漫上的薄红,忽然凑近对方耳边。
夜风裹着远处食堂的饭菜香掠过,云霁忽然牵紧林绝的手向前跑。
她们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成晃动的光斑,路过操场时,不知哪个社团正在彩排《星夜》音乐剧,女主角的歌声混着蝉鸣飘来:
“你是我贫瘠土地上,最后一场春雨。”
林绝望着前方云霁飞扬的发丝,忽然笑出声。
她想起今天在教室后排,看见对方无名指戒指时的眩晕感,那枚戒指内侧刻着的“l&y”,此刻正随着交握的手轻轻碰撞,像极了戈壁滩上,两块被风沙磨圆的石头终于相遇时,发出的清响。
“前面就是便利店。”
云霁忽然回头,晚霞在她眼角熔成蜜糖色,“我要喝冰可乐,毕竟当年林老师可不让我喝~”
林绝注视着云霁如清泉般温柔的眼眸,那时的她们都不知道,有些根系早已在黑暗里缠成了网,任岁月如何风刀霜剑,都再难分开。
“好。”
云霁的笑声混着便利店的门铃响起来时,林绝忽然看见橱窗里映出的两人身影:黑衬衫与白衬衫的衣角相蹭,像胡杨与红柳在戈壁的风里,终于学会了共同呼吸的频率。
而远处,暮色正将她们的影子越拉越长,在地面织成两株交缠的树,根系深深扎进这片她们共同热爱的土地。
暮春的风裹着晚樱的细屑掠过操场,云霁的掌心沁着薄汗,将丝绒盒攥得发烫。
林绝的碎发被风吹乱,她抬手去理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那串云霁送的平安手串。
“其实有件事……”
云霁的声音被风扯得发颤,她退后半步,鞋底碾碎一片落在砖缝里的花瓣。
远处的篮球架下,几个男生正抱着球驻足,却连交谈声都放得极轻,唯有球鞋蹭过地面的沙沙声。
林绝看着云霁忽然泛红的耳尖,就像自己于她第一次接吻时一样羞涩。
暮色正从地平线漫上来,给云霁镀上层暖金,她看见对方指尖微微发抖。比她当年驯马时还要紧张。
丝绒盒打开的轻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云霁单膝触地的瞬间,膝盖蹭过砖缝里新生的三叶草,痒意顺着神经窜上心脏。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却在抬头望见林绝眼里的水光时,忽然安静下来那双眼睛里映着将坠的夕阳。
“林老师,”
云霁的拇指摩挲着盒里戒指的边缘,那是云霁回到红尘客栈后,在北疆采集的沙砾熔铸的银戒,
“胡杨扎根需要三千年,但我只需要……”
她顿了顿,看林绝的泪珠坠在锁骨处,洇湿了衬衫领口,“需要从你我看花样年华的那晚算起的,每个朝暮。”
周围忽然响起细碎的快门声。
云霁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聚来的同学正隔着几步远站成半圆,有人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有人轻轻捂住嘴,就连刚才在演讲会上最损的那个男生,也静静的注视着二人,但双手紧握衣角的模样,暴露出他很激动。
林绝的指尖悬在戒指上方,迟迟未敢触碰。
她看见云霁膝头沾了片花瓣,想起这人总在自己熬夜批作业时,默默给自己泡杯热牛奶。
远处传来归鸟的唧啾,像极了去年她们在客栈里听见的,独属于草原的风声。
“林绝,如果你看过我的毕业论文的话…”
云霁的声音忽然稳了些,她抬头望着林绝睫毛上的暮色,
“我的那篇致谢……”
云霁声音很是颤抖;
戒指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我在论文致谢里写‘致林绝,除亲情友情与爱情之外,你是我第四种难以言喻的长情。”
林绝忽然笑起来,泪珠砸在戒指上,溅起细小的光斑。
她弯下腰,指尖抚过云霁泛红的眼角,触到对方颤抖的睫毛,忽然发现,云霁褪去青涩后,比当年更加俊美。
“傻瓜。”
她轻声说,却在云霁眼里闪过惊慌时,忽然将手伸过去。
银戒滑入无名指的瞬间,周围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声,有学妹捂住嘴转身,肩膀却在轻轻发抖,男生们则默契地将手电筒光束聚成光斑,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撒了满地的星子。
云霁起身时,膝盖因久跪而发麻。一时间竟然腿软的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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