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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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的一声,一把寒若秋霜的长剑将软剑振开,沈睿宁顺势向后掠去,影嵬大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意图,探手抓向她,然而手掌只抓下了她腰间的一块硬物,对方的身形却已经落下房檐,没入了黑暗的巷道之中。

京城的巷道纵横交错形容复杂,影嵬大人立于屋檐之上,没有继续追击。

他将刚刚抓下的硬物塞入怀中,几乎没有犹豫的,再次掠向了沈府。

沈睿宁以最快的速度在巷道中辗转行至沈府院墙之下,确认周围没有人后,这才飞身掠入院中。

回到留香园之前,她将脱下的外衣和面罩塞入了沈府院墙下的一处假山之内。这里是她早已勘察好的地方,并且做了些掩饰,旁人不会注意到。

她没做停歇,而是快速回到自己房中,关好房门,抹黑坐在床边脱了脚上的鹿皮小靴,顺势踢到床底,又拿过平常穿的软底绣鞋在床边摆好,然后散开头发钻进被窝,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有种感觉,刚刚那位影嵬大人没有追赶自己,是准备回来沈府的。

果然,三息过后,有人无声地落入院中,沈睿宁辨认着对方压低的气息,同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它听起来均匀平稳,就像一位正在酣睡的少女。

那人在院中站了片刻,仿佛也在辨认着房中的气息,又过了一会,房门被人悄然推开,对方的气息逐渐靠近,最后停在了床边。

沈睿宁依然“酣睡”着,甚至有些不耐地扭动了一下脖颈,让自己的脸面对着来人。

那人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气息再次靠近,对方仿佛俯下身,与她相距不过寸许,抬手探向了她盖在身上的锦被。

沈睿宁身体微微发紧,呼吸也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那人的手微微一顿。

下一秒,沈睿宁突然转过了身,在“睡梦中”踢开了锦被的一角,露出雪白的小脚丫。

那人似乎犹豫了下,终于没有去探沈睿宁的腕脉,而是将她踢开的锦被掖了掖,盖住了她的脚。

那人终于转身离开了。

门打开的瞬间,沈睿宁微微睁眼。

院内的灯光之下,铁质的面具在那人脸上闪着暗色的微光。

形容鬼魅,却并不让人恐惧。

气息终于远去,留香园重归寂静。

沈睿宁长长地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另一个让她疑惑的问题浮现在她的脑海——这位影嵬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是来保护自己的?

可是亲自前来,会不会过于小题大做啊?

沈睿宁躺在被窝里盯着天花板,思来想去,觉得这位大人可能是在守株待兔,京城之中可能有些人想让自己死在沈府,将自己化作斗争中的一枚棋子。

这个理由让沈睿宁心头松了一下,但是随即她又皱起眉——这种假设有个前提,便是将影嵬大人定性为好人。

好人?可是影嵬司的名声其实并不好,自己为什么会将他定位成好人?

沈睿宁脑海里浮现起三堂会审以及验尸时的场景,他为自己取针果决利落,为自己父母取针时没有掀开白布,沈睿宁知道,那是他为父母留下的一份尊严。

仅凭这半日的相处,便为对方打上了“好人”的属性……

沈睿宁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一点,太武断了!”

他是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剑,绝对不可能用单纯的好与坏来定性。

只能说,当下的他,大概与自己有着某种共同的利益关系。

嗯,这就很合理了。

只不过,这个“利益”,又是什么呢?

沈睿宁一边想着,无意识的摸上腰间,手指摸了个空,让她心头突然一紧。

她想起之前屋檐之下第三剑时,对方似乎从她腰间拽下一个物件。

完了!她的玉牌!那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

林府,卧房中亮起一盏如豆的灯光。

林远昭摘下面具丢进暗格,解开黑衣时,手指碰到了怀中的一块硬物。

他顿了下,将它自怀中掏出,凑到灯下细看。

一块玉牌,上刻明月高楼,他认得这个东西,是宵月楼的楼众铭牌。

翻转过来,玉牌背面果然刻着一个名字——“行烟”。

“行烟…”他微微皱眉,自己不过离开京城三个月,京城那个宵月楼的玉牌持有者中,怎么又多了个行烟?

他默然片刻,转身拉开房门。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院中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长留灯悬在廊下,映照着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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